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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庆余年》第一季最后,沈重被绑在马上,上杉虎为报亲卫和义父肖恩之仇,跨马扬戟,将沈重一刀封喉,坠于马下。自此,北齐叱咤半生的权臣——沈重的一生落幕。
初见沈重阴险诡诈又心狠手辣,最后奔赴黄泉却又觉得他慷慨无畏,到底应该怎样评价沈重的一生呢?
相较于他活着的时候的威严和权势,沈重的死的确有些凄凉,当街被杀,尸首堕于街市,无人收敛。
但仔细想想,其实他也算是个悲剧英雄,一生虽然不长,但也可以说的上是求仁得仁,死得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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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复杂的世界里,一个人最好的状态就是:有得有失,有坚持。
还记得范闲在离开北齐之前,去见文坛大家庄墨寒。庄墨寒惊叹于范闲的才华,并跟他说:“能写出这样诗句的人,不应该是世间浊物。”
范闲颇为动容,沉默半晌才说,答应先生不做那样的人。
都说人生在世,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其实最直接的表现就是无法顺遂心意的做自己。
范闲说过他只想有点小钱,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可是在纷繁的乱世里,却常常做着身不由己的事情。所以在山中与朵朵避世闲居的那日里,才说起自己总是太累,因为背负的太多,绸缪的太多,要周旋的太多,心里的秘密太多。
要说起他范闲是个怎样的人,恐怕连他自己都无法回答。
而当时这样的人何其多,女帝战豆豆,在国家内忧外患之际,女扮男装周旋于各方势力之中,何其不易。司理理,身份特殊,命若浮萍,身不由己的地方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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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沈重不同。他虽心狠手辣,傲慢无礼,但这就是他原本的性格;他的内心却一直坚守道义,于公无愧于国,于私无愧于亲。
作为大国重臣,沈重难免喜欢摆架子、有威严,但他的能力也确实配的上他的位置。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都能看出他才华出众、谋略了得。
最难得的是他的心中一直以国为重。无论是诛杀肖恩,还是力压上杉虎,他都是从国家的利益出发,希望能稳定国家局势,消除上杉虎手握重兵,可能叛国的隐患。
在不愿轻易与庆国通商,保护走私者的名字这两件事情上,他也表现出了一个政治家敏锐的洞察力和远大的谋略。
不贪恋眼前的既得利益,而从国家的长治久安最为出发点去考虑。
而在这些事情上,他表现出了无畏的牺牲精神。明知自己继续忤逆太后的意思,必然会导致失势夺权的结局,却义无反顾,刚直进言。
这既是“宁折不弯”的性格的体现,也是忠贞不二的爱国精神的体现。
甚至到了最后,宁可背上“叛国”的罪名,也要截杀使团,为国家除去未来之大患。
其实在做这个决定的时候,他早已自知是死路,但他走的坦荡,因为他做了自己认为正确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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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也确实心狠手辣,太后身边的嬷嬷,因为总是对他的行为指手画脚而被他秘密杀害;肖恩的双腿也被他两下打残;为了得到谍报网的名单,对言冰云也是严刑拷问。可是说是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但这样的一个人,却对自己唯一的妹妹呵护有加;哪怕自己投身赴死,也为她安排了活路。
沈重的一生应该有很多的敌人,但应该很少是因为跟他有个人恩怨的私敌,大多是因为站队不同,政治立场不同而产生的公敌。
沈重的一生对上恭敬不足,从不低头;对下倨傲无理又狠辣多疑;对事从不知变通。却也活得真实,少了多少权衡利弊,少了多少苦心经营,靠得是硬核的实力和满腔的爱国热忱。
倒也不失为坦荡、快乐、恣意的一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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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墨寒说过:“我这一生注书无数,但最得意的还是这一段人生。”他离世以后,也曾让朵朵给范闲传话说:“我活得很快乐,我不委屈自己,也不欺骗自己,我希望你也如此。”
可见一个人一生终究是个有得有失有坚持的过程。而真正的快乐就是在得失之后,能坚持做自己。
这一点恰好沈重做到了。他一心为国,不在高官厚禄,不在权势地位,所以从不屑阿谀奉承,也不见风使帆。
最后能够为国而死,也走得坦荡。
一个人一生能有明确的目标,只朝着一个方向努力,心无旁骛,不瞻前顾后,何尝不是一种自由的快乐。所以沈重临死时,上杉虎提及要杀他的理由,他无惧亦无畏,只说了句“我知道”。
可见,他做出了选择,也预料到了结局,但他为这样的人生感到无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