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曾经的记忆中的老屋,几经修缮,经过了七八十一年的风雨,已经千疮百孔,漏的不停。那一片片被风蚀的失色的小瓦,好像在诉说着无奈与伤感;那上面绿葱葱的苔藓,显示着生命的顽强与抗争;那用木条壤成的小窗,正在无声的呻吟与叹息;那后沿墙上的干裂的土块,印记着岁月的沧桑与划痕。
? 父亲讲,这房子已经有八十多年的历史了。父亲讲房子盖的如何艰难,房子的大梁如何坚固,结构如何牢靠,就是在去年的六十年一遇的大雨中,这座完全用木头和土盖成的房子,经受住了大雨的检验,只有几处有漏点。
? 按农村的习俗,有钱没钱,盖房子是大事情,欠的贷的先把窝弄好。我也明白,周围的砖墙钢筋混凝土房子比比皆是,我们的老屋已显得格格不入,显然已经落伍了!但父母年龄已入耄耋之年,我知道折腾不起,另外,我也是囊中羞涩,实在没有能力去给父母改造老房子,就只好在父亲的建议下,给老屋做以修缮。
最初,准备选用最流行的‘彩钢瓦,再三比较,对比,最终还是落在了什棉瓦上。一是什棉瓦代价小,还耐用。操作方便。于是父亲就开始备料,五十张什棉瓦拉到了上房前面,父亲搬出了许久不用的铡刀,在天不亮就铡草。父母亲拿出当年养牛的干劲,不多时,四老笼的麦草已经铡完了。放下铡刀,又开始挖土,一锨一锨倒进车箱,再拉到上房前的空地上,两人合力将土车慢慢扛起,那黄土就一疙瘩一疙瘩的滑下车箱,堆成一个小丘。等一切的准备工作做好,请的匠人来了。
这天,父亲早早起来,围着房子转了好几圈,生怕那里有安全隐患,用木头这里敲一敲,那里量一量,父亲嘀咕地说,安全第一,我和你牛哥把一切的隐患都排了一遍,现在没有问题了,完全可以施工。于是准备好茶叶,买了一条云烟,在菜店买了平时都不舍得吃的菜品,父亲说,一定要给人家吃好。第一片什棉瓦上房了,父亲用锄将和好的麦草泥不断的翻搅,一锄一锄的钩,然后一锨一锨的和,将那麦草泥搅和的油光发亮,泥面上的平面泛着小泡,只见大哥顺地皮一铲,用力向上一扬,轻轻向另一只锨上一扣,空中接力就完成了,如此N次才倒到房上,那工匠只轻轻一拨,泥就躺在瓦上了。接着两人抬起大瓦往泥上一按,瓦就结结实实的镶在房面上了。第二片也排好了,和泥的和泥,向上搭泥的搭泥,上瓦的上瓦,施工的施工,各人配合默契,有说有笑,大半天功夫,平齐的瓦已经施完了。父亲在一旁一直夸人活干的好。
? 老屋在修缮后,仿佛重新焕发了生机,房脊如硬汉的脊梁挺的更直了,前檐也从凹凸不平变的平整了。好像不能辜负主人的一番苦心,又可以矗立于天地之间了。因为人住,屋子就有了价值,就越活越有精气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