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江花月夜》描绘了四幅图景,即春江花月图、月下沉思图、思妇怀远图与游子思归图。在张若虚的笔下,这些图景中的春江明月、花树楼台与思妇游子一样彰显着灵性,蕴含着情思,身处不同的位置展示各自优美的姿态,满怀无声的爱意执著地守望着那澄澈之境、青春之梦、永恒之美、深沉之爱,亦远亦近而又至纯至洁。
二
《春江花月夜》全诗***36句,252字,五个意象中“月”出现15次,“江”出现12次,“春”出现4次,“夜”出现2次,“花”出现1次,由此可见“江”“月”构成了整首诗的意脉。根据上述描绘的四幅图景,可把全诗划分为三个层次。下面逐层赏析。
这首古题乐府诗按照韵律节奏可以看成每4句一首七言古绝构成的组诗,***由9首七绝连缀成篇。开头八句2个七绝为第一层次,写明月与江水花林相互守望形成的绚丽景观。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潮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
这四句就题生发,大开大合,长江、大海、浪潮、明月这些“高大上”意象纷呈诗境,蔚为壮观,意蕴与气势均超越了前人。月光闪耀千万里之遥,春江沐浴于明艳皎洁之中,即是明月对春江的深情守望;浪花通体晶莹绵延浮动,即是春江对江月的脉脉回应。
“江流宛转绕芳甸,月照花林皆似霰。空里流霜不觉飞,汀上白沙看不见。”
此四句由远及近,在水天一色的巨型幕布上,江流、芳甸、花林、长空、汀沙一一呈现,不负月华殷勤守望,全被浸染成梦幻一般的银辉色;同时这些意象又和谐***生,相互守望,***同营造出澄澈迷幻的审美意境。
杜甫曾写过“杖藜从白首,心迹喜双清”的诗句,张孝祥《念奴娇.过洞庭》有名句“素月分辉,明河***影,表里俱澄澈”,空灵澄澈之美可谓美的最高境界,物镜与心境是相通的,张若虚在大自然中寄托着他的美学理想,亦即表里如一、光明磊落的人格追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