斋藤绫,出生在秋田的女子,却一心向往东京。
绫想成为的是被人羡慕的人。
大学毕业后,绫来到东京,做时尚杂志的编辑。
没想到,声称不婚主义的隆之却和一个模特美爱结婚了。
后来,美爱与隆之离婚,并开了自己的花房。
美爱说,“理想的结婚对象,他本身的魅力并不是很重要,而是要会用心支持妻子去做她想做的事”。
这句话变成了绫的人生信条。
绫按照此信条找到了理想丈夫正人并和他结婚。
后来,绫发现了正人的一本求偶指南手册,里面赫然写着这个教程。
正人外遇,绫冷静离婚。
现在,绫想成为的是一个有生活情趣的人,而不是一把年纪了却只能把孩子作为自己勋章的,与家庭摆设元素无异的主妇。
我们可以看到,绫——一个小城市的女性,渴望成为的人从时尚杂志编辑到精英富二代妻子,从寻找支持妻子梦想的理想丈夫,到最后放弃家庭去做有生活情趣的都市女强人。
这看上去光鲜亮丽的角色转换,笃定的人生信仰背后却是无尽的幻想和空洞。
绫想要成为的人,是要被别人羡慕的人;被人羡慕的人就一定会高兴快乐。这显然是一个以他人评价作为评判自己感受的标准,这背后构建的一定不是[真自我]。
绫按照爱美的[理想丈夫]标准进行择偶,“会支持妻子去做她想做的事的男人”——像是一个尊重女性,欣赏女性梦想的现代好男人。然而,纵使这个标准听起来不错,也无法改变这是[别人的]判断标准的事实,而绫从未问过自己到底想要什么样的爱人/伴侣/丈夫,她看到的都是别人有什么样的丈夫,然后以此构建自己的选择标准,甚至就是直接“拿来”。
《金刚能断》里讲,万事万物的潜能是空性,我们怎么看待事物取决于我们的铭印。一定要觉察和谨防,自己的铭印来自哪里。绫对于完满人生的铭印,肯定不是来源于自己。 那么一个细思极恐的追问是,绫到底活成了谁的傀儡?又为谁的利益做了垫脚石?
来到大城市打拼,这无可厚非,但关键是你为什么要来大城市打拼?
东京之于绫,是一个充满了人生圆满必需品的大超市,通过打怪升级的游戏方式,买回物超所值的良品,比如富二代商业精英隆之。
但为什么非得是富二代商业精英呢?
是因为爱情么?
问出这个问题 ,我都不禁笑出了声。
初来东京,遇到老乡直树,两人***同的生活背景很快拉近了距离,一起下班,皎月作伴;做个寿喜锅,温暖热腾腾;看似幸福在握,绫却一走了之, 只是因为她觉得这种“秋田式的幸福”遍地都是,既然来到大都市,这么时尚华丽的都市,如此简单的收场太不甘心。
做和服店老板的小三,直升梯般的享受与自身层次不匹配的物质。而对和服店老板生出的情感需求,却是和服店老板绝不会继续的红线。
同样的,当绫在经济层面也成为了”上层阶级“的人时,咖啡店的小鲜肉浩平主动送上门来。然而,港区的“公主朋友”直接上手去泡有好感的浩平,却让绫实在难受了一番。
绫想成为的不是具体的什么人。
绫想成为的是 比别人好的人。
这里的源动力的是[比较],支撑比较的是[虚荣],而无论是比较还是虚荣,都是一个无底洞,甚至绫自己也被吞噬了。
因为愤恨或恐惧去做事情,只会带来更多的愤恨和恐惧;因为比较和虚荣去做事情,只会带来更多的比较和虚荣。
这就解释了,为什么绫没有真心爱过一个人。因为那些交往对象不过是绫满足物质享受,突破阶层的手段与工具,自然不会带来真正的爱情和幸福。
这也解释了,为什么绫没有一个真心的女性朋友。因为那些朋友是用来联谊的,八卦的,满足自身优越感的。自然不会带来真正的欣赏和友情。
绫的整个奋斗历程,都是在不断鄙视自身阶层,巴望上层的比较过程。
都市爱情很浪漫,但没必要鄙视“秋田爱情故事”。
生活情趣很可爱,但没必要瞧不起手上有蒜味的主妇。
没有子女亦是圆满人生,但没必要将有孩子的女性都定义为除了孩子毫无“勋章”的人。
你看出来了吧? [比较]之所以可怕是因为它是一种排位关系,是你好我就不好的竞争,是没有尽头的鄙视链。
而这种比较的思维,也注定了绫终究无法在工作上有大的成功。因为比较的思维,让人没办法放下自身的优越感和傲慢去合作。比较的思维让人总爱证明谁对谁错,比个谁高谁低,而这种情况下,我们与他人建立的往往是对立的关系,合作无法展开,很快就会碰到天花板。
而实际上,绫做到经理后就没再升迁了,而她亦没有积累下资本。
当虚荣和消费结合时,你可一定小心了。也许一不留神就把人生活成了一个宣传标语。“幸福女人一定不能少的羊毛大衣”“现代女性一定不能没有的那只口红”以及“你值得最好的”......
以为一只明星同款?就能颜值飙升三个档次,以为一件香奈儿商务套装就能化身职场精英,以为一个kindle就能有内涵有深度,以为一本手帐就是热爱生活的小可爱了.....
其实什么都不会改变,你还是你,差不多的烟火...
下一篇,我将分享人如何构建真自我,活出自己;如何摆脱鄙视链,跳出比较的大坑;以及在当代社会下,我们如何应对消费主义大潮,又如何开始“资本原始积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