菊花是陶渊明的化身和象征。陶渊明归隐田园后喜爱观赏、采摘菊花,提到陶渊明诗歌中有关于“菊”的诗句,首先让人想到的就是《饮酒(其五)》中“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千古名句。这里的菊花既是诗人悠然生活的体现,也是诗人洒脱心境的反映。
“芳菊开林耀,青松冠岩列。怀此贞秀姿,卓为霜下杰”(《和郭主簿二首其二》),则是诗人赞美芳菊青松的坚贞秀美、卓尔不群,实际上是以松菊为喻,以映衬诗人傲然不屈的高尚节操。
同样的含义在《饮酒(其七)》中也有体现,“秋菊有佳色,裛露掇其英”,诗人以秋菊作为自己高洁品格的象征,“一觞虽独进,杯尽壶自倾”,诗人虽对影独酌,但完全沉浸其中,忘却了俗世,赏菊与饮酒同乐更加表现出诗人的闲适逍遥、自得其乐。
在《归去来兮辞(并序)》中诗人写道“三径就荒,松菊犹存”,这篇抒情小赋是诗人辞去彭泽县令归隐之初所作,这里运用了“三径”的典故,西汉末年蒋诩归乡隐居,在庭院中开出三条小径,为与同样避世的羊仲、求仲二人往来。
三径与青松翠菊相连,更突显出诗人的隐士形象,诗人看着自己所栽的松菊依然挺立仿佛也就有了归隐的心灵寄托,体现出诗人归隐后轻松愉悦的心境。
后世影响
据史书记载,陶渊明晚年退隐山林,荷锄躬耕。这种文人由仕而隐的范式成为后世文人不断推崇的理想典范。他用“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来表述自己归隐后的闲适安逸生活。这之后,后世文人就把“东篱”“篱菊”“采菊东篱”“悠然见山”等词就作为一种超功利的文学意象带进文学作品中,成为他们隐逸理想的寄寓。
唐代诗人几乎言菊必称陶,以篱菊点染意境的诗人作品不胜枚举。如白居易对陶渊明的价值观和人生态度有较为深刻的理解,其诗《重阳日》:“敬亭山外人归远,峡石溪边水去斜。茅屋老妻良酿酒,东篱黄菊任开花。”以意境营造来体现对陶渊明的另一种认同。
再如杜甫《赤谷西崦人家》“鸟雀依茅茨,藩篱带松菊。如行武陵暮,欲问桃花宿。”意境清新幽静,透露出诗人倦于仕宦、渴望归隐的心理趋向。宋代诗人学陶多表现在用韵、意旨上引用陶诗,对陶诗意象的翻用正是对陶渊明人文精神和诗学品格的一种认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