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圣”杜甫的诗词大全篇一
闻官军收河南河北
作者:杜甫
剑外忽传收蓟北,
初闻涕泪满衣裳。
却看妻子愁何在,
漫卷诗书喜欲狂。
白日放歌须纵酒,
青春作伴好还乡。
即从巴峡穿巫峡,
便下襄阳向洛阳。
赏析
公元762年冬季,唐军在洛阳附近的横水打了一个大胜仗,收复了洛阳和郑(今河南郑州)、汴(今河南开封)等州,叛军头领纷纷投降。第二年,史思明的儿子史朝义兵败自缢,其部将田承嗣、李怀仙等相继投降,持续七年多的“安史之乱”,到此算是结束。正流寓梓州过着飘泊生活的杜甫听到这个消息,以饱含激情的笔墨,写下了这篇脍炙人口的名作。
诗的主题是抒写忽闻叛乱已平的捷报,急于奔回老家的喜悦。“剑外忽传收蓟北”,起势迅猛,恰切地表现了捷报的突然。“涕泪满衣裳”则以形传神,表现突然传来的捷报在“初闻”的一刹那所激发的感情波涛,这是喜极而悲、悲喜交集的真实表现。“蓟北”已收,战乱将息,乾坤疮痍、黎民疾苦,都将得到疗救,诗人颠沛流离、感时恨别的苦日子,总算熬过来了。因此,有了“却看妻子愁何在”的欣慰,意思是,多年来笼罩全家的愁云总算烟消云散,一家人今后不用再过颠沛流离的生活了,也不用再为妻儿的安慰担惊受怕了。回头看过家人后,诗人立刻想起了接下来要做的事,就是马上收拾东西回到家乡去。所以,诗人再也无心伏案了,怀着欣喜若狂的心情,随手卷起诗书,准备离开四川回家去。
诗的后四句是诗人对即将归乡的旅途的遐想。“白日放歌须纵酒,青春作伴好还乡”一联,就“喜欲狂”作进一步抒写。“白日”,点出人已到了老年。老年人难得“放歌”,也不宜“纵酒”;如今既要“放歌”,还须“纵酒”,正是“喜欲狂”的具体表现。这句写“狂”态,下句则写“狂”想。“青春”指春季,春天已经来临,在鸟语花香中与妻子儿女们“作伴”,正好“还乡”。诗人想到这里,自然就更加高兴了。尾联写的是诗人关于路途的狂想,身在梓州,而弹指之间,心已回到故乡。这一联,包涵四个地名。“巴峡”与“巫峡”,“襄阳”与“洛阳”,既各自对偶(句内对),又前后对偶,形成工整的地名对;而用“即从”、“便下”绾合,两句紧连,一气贯注,又是活泼流走的流水对。四地距离很远,但是在诗人的笔下却像是眨眼就到一样,正是这种紧凑的笔触,使读者感受到了诗人急切盼望回到故乡的心情。
“诗圣”杜甫的诗词大全篇二
春望
作者:杜甫
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
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
烽火连三月,家书抵万金。
白头搔更短,浑欲不胜簪。
赏析
杜甫创作这首诗的时候是被敌人俘获,被困长安城之时。基于这样的创作背景,所以诗中满是忧国,伤时,念家,悲己之情,显示了诗人一贯心系天下、忧国忧民的博大胸怀。这正是本诗沉郁悲壮、动慨千古的内在原因。
《春望》有融情于景、借景抒情、托物言志、托物寓意和寓情于事等。关键是化情思为景物,移情入景、情景交融。这首诗歌的中心思想是:本诗通过描写安史之乱中长安的荒凉景象,抒发了诗人忧国思家的感情,反映了诗人渴望安宁、向往幸福的愿望。
诗的开篇即写春望所见,“国破山河在,城春草木深”。一个“破”字,使人触目惊心,继而一个“深”字,令人满目凄然。虽山河依旧,却乱草遍地,林木苍苍。诗人在此明为写景,实为抒感,为全诗营造了气氛。“感时花溅泪,恨别鸟惊心”两句是这首诗最为人熟悉的句子,花鸟本为娱人之物,但因感时恨别,却使诗人见了反而落泪惊心,表达了诗人感时伤世的感情。
诗的前四句重在写“春望”时,目之所及,后四句则转入低头沉思,自然地过渡到对亲人的思念。自安史叛乱以来,战事不断,“烽火连三月”即是对战争的描绘,透露了一种厌恶之情。此时,诗人的妻子儿女正在鄜州,一家人的安危使他魂牵梦绕,家书不至,诗人心急如焚,故有“家书抵万金”的感慨。末两句写的正是诗人苦等家人消息的表现,烽火遍地,家信不通,想念远方的惨戚之象,眼望面前的颓败之景,不禁于百无聊赖之际,搔首踌躇,顿觉稀疏短发,几不胜簪。这样,在国破家亡,离乱伤痛之外,又叹息衰老,则更增一层悲哀。
纵观全诗,前四句写春城败象,饱含感叹;后四句写心念亲人境况,充溢离情。全诗深沉蕴藉、真挚自然,反映了诗人热爱国家、眷念家人的美好情操,因而千百年来一直脍炙人口,历久不衰。
“诗圣”杜甫的诗词大全篇三
江南逢李龟年
作者:杜甫
岐王宅里寻常见,
崔九堂前几度闻。
正是江南好风景,
落花时节又逢君。
赏析
《江南逢李龟年》大致创作于公元770年(大历五年),此时杜甫在长沙。安史之乱后,杜甫漂泊到江南一带,和流落的宫廷歌唱家李龟年重逢,回忆起在岐王和崔九的府第频繁相见和听歌的情景而感慨万千写下这首诗。
对于诗作的背景,后人一般这样理解:杜甫初次遇见李龟年,是在“开口咏凤凰”的少年时期,正值所谓“开元全盛日”。当时王公贵族普遍爱好文艺,杜甫因此而受到岐王李范和秘书监崔涤的延接,得以在他们的府邸欣赏李龟年的歌唱。在杜甫心目中,李龟年正是与鼎盛的开元时代、也与自己充满浪漫情调的青少年时期的生活,紧紧联系在一起的。几十年之后,他们又在江南重逢。这时,遭受了八年*的唐王朝陷入重重矛盾之中;杜甫辗转漂泊到潭州,晚境极为凄凉;李龟年也流落江南,这样的相会,自然很容易触发杜甫胸中本就郁积着的无限沧桑之感。
基于这样的创作背景,这首诗感伤世态炎凉。头两句,诗人虽然是在追忆往昔与李龟年的交往,流露的却是对“开元全盛日”的深情怀念。自己和故人志得意满的场景似乎随口说出,但旧时经常雅集之处,无疑是鼎盛的开元时期丰富多彩的精神文化的象征,它们的名字就足以勾起对过去的那个鼎盛时期美好的回忆。如今回想起来,这一切已经是不可企及的梦境了。
后两句是唐诗中的名句,风景秀丽的江南,在承平时代,原是诗人们所向往的作快意之游的所在。但如今诗人置身其中,所面对的竟是满眼凋零的“落花时节”和皤然白首的流落艺人。“落花时节”表面看似即景书事,但琢磨起来却像是别有寓托,寄兴在有意无意之间。读者会从这四个字联想起世运的衰颓、社会的*和诗人的衰病漂泊,却又丝毫不觉得诗人在刻意设喻。
落花流水的风光,点缀着两位形容憔悴的老人,成了时代沧桑的一幅典型画图。它无情地证明过去的鼎盛时期一去不复返。四句诗,从岐王宅里、崔九堂前的“闻”歌,到落花江南的重“逢”,“闻”、“逢”之间,联结着四十年的时代沧桑、人生巨变。尽管诗中没有一笔正面涉及时世身世,但透过诗人的追忆感喟,读者却不难感受到安史之乱给唐代社会造成的浩劫,以及它给人们造成的巨大灾难和心灵创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