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歌散文网 - 竹子的诗句 - 77岁大爷身怀绝技无人传承,现在辛苦收徒传承技艺,是何绝技?

77岁大爷身怀绝技无人传承,现在辛苦收徒传承技艺,是何绝技?

“翡翠珠被,烂齐光兮。被文服纤,丽而不奇兮。”——屈原

汉绣,已有2300年的历史,它始于汉,兴于唐而盛于清。其历史之久远,可以追溯到战国时期,在当时,楚国的丝织业已相当发达。

在屈原的《楚辞·招魂》中,就有描述楚宫奢华的丝织品的诗句,楚人将汉绣缝制在衣服上、荷包里,它是留给故人的纪念,也是触手可及的日用品,直到现在,汉绣已演变为非遗。

汉绣对于老人张先松而言,不仅仅是一门手艺,更是他的“第二条生命 ”,在他心中做汉绣,是一件挺浪漫的事儿,它来源于生活,是针线赋予布料生命。但也是一件挺艰难的事儿,因为他要每月拿3000退休金去倒贴钱收徒传艺。

初遇汉绣,“一见钟情”

楚墓中挖掘出的大量丝绸刺绣,是当今世界现存的最早的刺绣实物,堪称刺绣的鼻祖。一袍瑰丽,开启了汉绣的惊叹,顾盼生姿,却把一生的岁月和生命的玄机,都绣进了这一惊世的袍上,绣成了我们心灵的震撼和感悟。

史书记载,古楚之地,因其特殊的地理环境,为汉绣的传播发展提供了文化土壤。汉绣融合南北刺绣之法取其长处。时光流转千年,手中的针线一来一回循环往复的手势,从未停止。多少曼妙清幽的光阴,伴随一根根小小的绣花针,是手艺人日常的修行。

已是古稀之年的老人张先松,是古代手艺汉绣的传承者,也是湖北省唯一“汉绣”省级非物质文化遗产的传承人。上初中的时候,张先松就体验了一见钟情的感觉,这与爱情中的一见钟情不同,因为对方是汉绣。

最初认识汉绣是在张先松上初中的时候,因为住的地方离汉绣绣品厂门很近,放学放学都要经过这里。每次经过,他都会驻足欣赏橱窗里展陈的汉绣作品。后来,他选择读师范,参加工作到小学教学,他觉得这些工作都不适合他自己。

1961年,张先松辞掉了工作,进了绣品厂做学徒。当时的绣品厂还叫刺绣生产合作社,与别人相比学历算是高的,单位的领导都很喜欢他,所以就安排他和李玉山学刺绣设计,同时也开启了张先松对汉绣长达58年的坚守。

第一天上班,师傅就在绣缎上画蟒袍,没有草稿直接上手,这让张先松很是惊讶也感触颇深。跟着李师傅学了半年后,被沙市一个汉剧团主要做剧装、道具和舞美的手艺人选中,通过别人传达,问张先松愿不愿意和他学习,从那开始,他白天在厂里和李师傅学汉绣设计,晚上到剧团学汉绣道具的制作。

汉绣对手艺人也有美术上的要求,想学习汉绣要有一定的美术功底。在读小学的时候,张先松的手被炸弹炸伤过,为了锻炼手指,在家里找一些针线活做,偶尔也会画一些自己喜欢的小东西,成为了学校里的美术骨干,还跟着民间国画艺术家马怀山老师学过一阵。上了初中,生物课的挂图基本都是张先松画的。

始终坚守,只为传承

几十年的坚守,汉绣对于77岁的张先松老人而言,更多的是责任,他不能让这门手艺失传,也不忍看着它变得暗淡无光,被人遗忘。一招一式,一张一弛,在张先松看来,那是人与物之间的勾连,生生不息。

如今张先松将所有的精力都投入到了汉绣创作上,松涛山庄与中山纪念堂只相隔几十米,却占据了他整整一天的生活和工作,几年如一日的在这两点为汉绣耕耘着、奉献着。身为荆沙汉绣的唯一传承人,为汉绣培养接班人,寻找到汉绣的出路,是张先松目前最担忧的事情。

所以每个月4000的退休金他会拿出3000都用在汉绣传承上,但汉绣毕竟是一个慢工出细活,而当代年轻人又太过于浮躁,再者靠汉绣根本养活不了自己,所以到最后张先松手下全职学习汉绣的只有一人,形成这样的局面,不禁可悲两字脱口而出。

培养了继承人,却没有了市场,是汉绣面临的最大难题。汉绣是一门民间艺术,它民族色彩太过于浓厚,与现在的快餐文化衔接并不紧密。

汉绣融合了四大绣的手法,所以有人认为汉绣是一种虚无的东西,更有甚者称其不伦不类,使得在与其他刺绣文化的沟通上产生了间隔。

汉绣的一生,浪漫且多舛。在那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日本人火烧绣花街,艺人们流离失所。文革破四旧,艺人们忍痛烧毁自己所有的绣品、样式,汉绣几近断代,“疏影帘栊对绣萍,欲泪先流 。”种种不幸的遭遇都没有磨灭它的光芒,它依旧存在惊艳世人。

那些丰盛的色彩,藏着对美的领悟,汉绣可以有多种载体,它可以是飞鸟神兽,浓墨重彩,也可以是淡茶一碗,素雅清淡,用熟悉的方式,编制未知的风景,这可能就是汉绣的“秘密”。

在许多人看来,汉绣是一种遥不可及的事物,其实汉绣无他,就在满、朴、俗这几个字上,美不自美,因人而彰,唯有人的青睐和坚守才能让汉绣的美在新时代继续熠熠生光。

2011年4月29日,武昌区政府在昙华林打造了汉绣基地,为汉绣发展设立了三部曲,今天在像张先松一样的汉绣大师的努力下,汉绣的脉搏再次与时代紧密相联,汉绣浴火重生,凤凰涅槃。

它不再是博物馆里一件高雅的物件,而是你可以驻足与摩挲的美,汉绣继承传统推陈出新大胆改良,将传统技法演绎现代时尚,成为了其他领域设计的灵感来源,飞线游针间绣出新璀璨。

没有幽怜的孤芳自赏,手艺人们用手中的绣针续写美丽,让我们仿若再次瞥见汉绣浓墨重彩的针脚后的故事。希望人们对汉绣,亦或者是像汉绣一样的传统文化再多一点耐心多一分宽容,也希望在不久的将来,出现更多的“张先松”,爱汉绣,就像爱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