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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槐花香散文

当岁月的风吹绿了经年,拈一缕芳菲沁暖,旖旎丝缕心音,一树槐香一怀梦,遥远的记忆,也便绽放一树芬芳。

 ——题记

 每年的五月,是故乡的槐花盛开的时节,清风徐来,一树一树的纯白如梦似雪,总让人在情不自禁中醉了心田,痴了眉眼。

 久未归乡,对故乡的渴望也便日益强烈起来。又是一个风轻云淡的周末,与老公、儿子带上水果、饮料,一起驱车前往几十里外的故乡赏槐、寻根。

 刚下过一场雨,田野里到处弥漫着花儿与泥土的清香,沿着一条弯弯曲曲的小河,用不了多少时间,便已直抵树林。槐树林是在村子的北头,未及走近,便已闻到淡淡槐花的清香,远远望去,滚着水珠的翠绿的叶片,在阳光照射下闪闪发亮,一串串纯白如雪的槐花在蓊郁的叶子间若隐若现,仿佛刚刚出浴的少女,娉婷秀美,娇羞含情。小鸟叽叽喳喳,在枝头上跳来跳去,偶有一阵微风拂过,几片花瓣随风飘落发上、肩头,心,顿时平添几分惬意与舒爽。

 或许因为故乡属于高岗地带,又或许因为村民们认为槐树耐旱抗风,一直以来,故乡人对槐树情有独钟,从我记忆时开始,印象中几乎家家户户门前都栽种了一溜儿槐树。槐花飘香时节,是村子里最热闹的时光,孩子大人晚饭后都会来到自家的槐树下乘凉,三五成群的街坊邻居凑在一起,在槐树下打扑克,下象棋,妇女们在树下刺绣或织衣服,小孩子们则跑来跑去,追逐嬉戏。若是哪家来了客人,树下便是最好的招待场所,摆上一张桌子,炒上三五碟小菜,一壶老酒,边喝边聊,淡淡的槐香伴着浓浓的酒香,那情那景,真是酒不醉人人自醉。

 眼前的这片槐林,是前几年政府植树造林时规划的,环绕着弯弯曲曲的小凌河,种植了上百亩树木,而其中以槐树为最多,长度跨越了2个村庄,故乡也由此完成了槐树从庭院到田野的跨越。

 因是第一次见到这么盛大的.槐花场面,儿子兴奋得在槐树下跑来跑去,我们在槐花下拍了好多照片,玩累了,便找一处空地坐下休息。儿子支好画夹,兴致勃勃地准备作画;老公则余兴未消,围着一棵又一棵树转来转去,寻找他想象中的雨后蘑菇;而我则靠在一棵大树上,傻傻的发呆。

 “雨过前山日未斜,清蝉嘒嘒落槐花。车轮南北已无限,江上故人才到家”。闭上眼,儿时的一幕幕清晰地浮现在眼前......

 小时候,我是在外祖母家长大的,外祖母家房前种着一排高大的槐树,每当槐花飘香时节,便会勾起我吮吸花蜜的小馋虫。这时如果看到外祖父从外面锄地回来,我便小燕儿一样扑过去,缠着外祖父去树上摘槐花。外祖父总会抱起我,刮刮我的小鼻子,说:“丫头和姥爷一起去吧“,于是,我便一咕噜从外祖父身上滑下来,颠颠地找来小篮子,蹦蹦跳跳地随着外祖父去采槐花。

 槐树高大,因此采槐花要用特制的钩子,这种钩子往往是用一根比较粗的竹竿,顶头绑上一根弯折而成的粗铁丝,钩子顶端是尖尖的锋利的,便于钩住树枝。外祖父看准一串槐花,将钩子搭上去,稍稍一用力,一串带着清香的槐花便应声落地,我则在树下欢天喜地的将槐花一串串捡起,放入小篮子中,待回到家,外祖母将槐花冲洗干净,我便迫不及待地撸下几朵放进口中,那种甘甜通过唇齿会一直甜到心扉。

 也有很多时候,外祖母会用槐花做成香喷喷的槐花饭,或把洗净的槐花与面粉和在一起,做成香甜的玉米面馍馍。我是非常喜欢吃槐花馍的,每当外祖母把冒着热气的馍馍端上来,我非要把小肚肚吃到“沟满壕平”才肯下桌,那种甘醇的味道至今仍深留在我的记忆中。

 遍寻山外千丛树,惟喜淡淡槐花香。槐树,丰盈、质朴,倔强。根,不需要丰富的营养,只要有土的地方,就是它生长的天堂;花,可入药,可做菜,可泡茶。常常静静的想:槐,那种质朴坚韧,那种平实随和,乃至默默无闻,多像我纯朴善良的故乡人呀,他们在属于自己的黑土地上平静安详地生活,没有太高的奢求,只要有一方天一块土,他们就是快乐的,而正是这种憨厚纯朴,让我们于喧嚣的尘世,时时体悟人性的善良和本真的回归。

 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思乡浓,一树纯白,花香满怀。久别故乡,看尘世流转,赏烟火绚烂,走遍大江南北,魂牵梦绕还是故乡。

 我爱故乡的槐花,我爱故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