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我肃立在田家沟村外的堤坝上,静静地欣赏着那片绿色掩映中白墙青瓦、阁楼斜顶的村落,思绪却在历史的长河中一再煎熬,我无法确认自我是处于梦境抑或真实之中,毕竟《荒村》之痛才刚刚平复。绿色叠韵成一种醉意,烘托出雪白朱红的村镇,凭借一泓湖水倒映成宁静的仙居,几乎把平凡的我也升华成伟大的诗人……
这些年走南闯北到处奔走,不时从各种媒体获悉湄潭民居建设的消息,心中升起无数次走进民居的冲动,可由于时间的限制每每以望而却步告终。于是乎,身处异乡的人们常常把自己沉湎于网络的世界,尽情地搜索着关于湄潭民居的图片,囊括进自己的空间,把它定位成永恒的骄傲。
湄潭是一片厚重的土地,厚重得令几代人几十代人无法承载的压抑,从当年的扬应龙的播州平叛,到红军长征力挽狂澜,从邻邦自大的传统,到东方剑桥文明的浸染,厚重的是历史,积淀的却是文化,而这种文化却一直没有最佳的载体来彰显。于是,在我的内心底里,家乡就是无数荒芜的山峦横亘着几条萧瑟的村庄,关于此,我也曾凭借《荒村》之情节寄托过内心隐痛。直到某一天,田家沟这个陌生而又熟悉的名字步入我的视野,开始了我对家乡湄潭的重新认识,于是我不停地找寻搜索关于湄潭民居文化的点点滴滴,企图在心底里构筑一座文化的丰碑,目的是那样的简单,就是想让这样的丰碑耸立成一个异乡游子的自豪……
当我真正走进田家沟的时候,眼界里出现的似乎更象是一幅美丽的画廊,坡屋顶、红柱子、穿斗枋、雕花窗、转角楼,亲切而又陌生,亲切的是自己也曾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陌生却因田家沟人把他们对美的理解和对生活的向往,全都融洽进民居建筑,将传统的民居文化赋予新时代的内涵;山,翠绿得如同春的画屏;水,平静得如倒置明镜;山水辉映成趣,白墙青瓦、红柱花窗相得益彰。与其说这是一处百姓村落,倒不若说这是一处人间仙境。
我曾步入过江浙的村庄,也跻身过岭南的民舍。它们排场大气抑或华贵臃容,浸淫着的却是一种傲慢与孤芳自赏,不同阶层不同品味的人们,匠心独运各僻溪径,尽情地展示着自己的实力与见解,以“不同”“新奇”为荣耀,最终是参差不齐,文化品味自然折扣。而田家沟,以简朴、谦逊为品格,依靠统一的格调彰显文化,借大山的“绿”为背景,凭池水的“清”作点缀,就象是画家的写生,寥寥几笔就把一个美丽的世界钩画,把村民的富庶、阳光表现得淋漓尽致。
一个村寨在短暂的时间能够走出湄潭,走出贵州,享誉南北,也许只有田家沟才能做到。如今的田家沟已经不再是那几十户村民的居所,而是巴渝文化与苗乡底蕴一再的冲撞与磨合所形成的黔北文化最好的诠注,再赋予它时代的`气息,它便成为了中国新农村的代名词。
是什么力量将历史与现实精美地融汇?田家沟从哪里来,又将从哪里去?这不得不令每一个人去静静地思考。带着这个问题,我与田家沟所属的兴隆镇镇委书记见面了。如同这片朴实的土地,如同这片土地上生存的朴实的人民,陈书记朴实中却极赋内涵,他话语不多却字字珠矶,与他的谈话令我疑虑豁然。
面对设计精美的民居建筑,也许人们感叹更多的是专家的设计,感叹于设计者对黔北文化的理解,但真正的设计者却不局限于那些民居设计的专业人士。从中央到地方,各级政府都是构建这美丽画卷的设计大师。西部大开发算是绘制的第一幅蓝图,省、市发展区域经济的科学定位,县委、县府生态农业建设的谋略,各乡镇“四在农家”新农村建设的布局都是系列工程的组合。是各极政府的惠民政策,让农民富了起来,奠定了经济基础,方才凝聚成这一幅幅风格迥异的优美山水图画,最终成就了田家沟的今天。
如今的田家沟,从生在深山人未识,演变成富在深山有远亲,大自然与人文精神的混然天成,诱惑着天南海北的人们慕名而来。然而,面对大美难状、大景难绘的田家沟,任何语言都会显得苍白无力,于是我尽情的掀动快门,力图把那大美之状浓缩成记忆的永恒,也借此与天涯海角的湄潭游子一同分享。
田家沟,你已经成为一张湄潭人的名片,伴随着人们的自豪与骄傲在一个央央十三亿的国度里不断的传颂,耸立成中国新农村建设的时代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