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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句寒冷刺骨的碜人古语“米粒之珠也放光华?”,让许多人把自己高高举起忽又轻轻放下,尤如被风卷起的尘埃,经过短暂的飞行,因为外力的撤去更因自身的重力,重回大地,归于沉寂。
命运常常会开这样的玩笑,埋得越深的却越有价值。如那些光辉夺目的黄金饰品就是由无数沉积于江河底部淤泥中的金砂淘洗而来;由深埋于山脉的矿石筛选炼就而成。那些承传于世的金鼎、金佛正是由细微之末金沙融合而来。
现实生活中,人们的目光往往聚焦于成功者的身上,成功人士之成功之道有其必然,也有不少源于偶然。“以成败论英雄”的观点是根深蒂固的,自然地忽略或遗忘了更多为那成功而默默奉献者、危险关头的牺牲者、成功后的引退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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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位被熟悉者戏称为“老板”的同事,“老板”的称谓从何而来无法考究,一说是因为和谭政林同姓,另一说是因他平日表情严肃、不拘言笑。但他从未当过老板,一直是一位货真价实的伙计。
他当伙计就是有老板的范儿,寡言、忙碌而执拗。不善言辞的伙计偶尔会有的,如他这般沉默寡言的无疑属稀有品种,也许因为他有更好代替语言的行为艺术“点头”和笑;他在工作中的那种执拗劲儿有时让人倒吸凉气,一个看似简单的实验可以反反复复地复做,连续几天或几周,好像他从不知道什么是厌倦、“毫无意义”是什么含义;偶尔碰到一个不是问题的问题,他可以不厌其烦地问,用词能节约的他绝对吝啬,有一次在与我接触的半小时里一连问了不下十五个“为什么”,姥姥的,兰州大学毕业的这人!我气得起立、向后转、走人,也不知道他的那些为什么后来是怎么解决的。
在一个老九成堆的地方,这样一个“毫无乐趣”的人,没有高度、没有深度、没有什么什么,嗨,替他想想什么都难。
不知不觉,该有的他什么也有了。
神不知鬼不觉,他把青岛来的让许多哥儿们两眼巴巴的林妹妹给娶了。
许多人喜欢把自己平淡无味的故事添油加醋地炫耀给别人听,就怕别人不知道自己的灿烂和精彩。我只能好奇谭老板的故事,兴趣不减,却无奈这个解不了的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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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世上,老板可能是唯一,伙计可以无穷多。做老板的也许会有传世之作,但作品上放出无限光芒的大概是伙计们的汗水!
做人就该如金砂一样甘于沉积于淤泥之中,默默地静候被挖掘淘洗、熔化锤炼。是普通沙子还是金沙,沙子无法自己估量,也不必枉费机关地使什么变幻魔术。
就算是最普通的砂粒,也只须坚守自己的'位置,成为广袤旷野的一分子,不争不忿,哪天,当阳光普照于你时,尽可迸放砂粒之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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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文豪尽折腰。何况文学爱好者、文学青年中年什么的,接踵而来的大家都想一展风采。其实,你越想展示什么越是望所不及,只有把码字作为乐趣,好与不好让读者评判,或者仅仅作为爱好干脆不计较谁来评判,你只是用文字记录了你的心情你的思绪,不要奢望今天才播种,明天树上就结果子,而且是特别香甜的果子,怕只能是歪瓜裂枣。
文字,也许一字千金,也许一文不值。没有作者辛辛苦苦敲键盘的愿望是想成为后者的结果,如此,则动机需纯、心术须正,舍得汗水,受得口水。纵是码字为养家糊口,也要有文人的傲气、斯文人的骨气。有了这点气,其文即使七分妖还会持三分娇,对读者必有裨益。其人,众必敬之有余。
文的深度厚度,不一定以酬金作唯一衡量,也不会由什么VP分的多少来决定。优美的东西自然有人自觉自愿地去传唱,谁也不能阻拦。文坛,不同于娱乐圈,想出位,靠不了负面炒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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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山,会是作者的净土、读者的乐土。
我见到的是江山站,却有大自然般的自净功能,清理出似乎有些分量的石头;以江山辽阔之巨,却给我这粒无名沙子热情的接纳。
这样的江山,才是让沙子吸纳日月精华,修炼成金的鲜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