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当我倦怠或者文思枯竭的时候,最喜欢到QQ空间看我的相册。不为看谁,就看那个帅小伙——禄尧。看到他,嘴角不由就上扬,一股笑意像春风般在心头荡漾……
生活中的如故,随心、随性,大大咧咧对小细节总是很忽略。自然就会闹出点让人忍俊不禁的小笑话。那日打开电脑,有提示,过客寄来一份邮件没有打开。那时候刚接触电脑,对一切还是白痴的摸样。邮件显示内容:徐禄尧。我就老奇怪了,禄尧是谁?谁是禄尧?感觉电脑上还真是垃圾蛮多的。一连几日,也没在意。
女儿从学校回来,看我在电脑前坐着写东西,就问:“妈,看见你侄儿了吗?”我问在哪?女儿嗔怪地撅起红嘟嘟的小嘴:“禄尧,你亲亲的老侄儿,我表姐不是把照片给你传过来了。”啊?我呆了一下,脑子才转过弯,(听字音,我才明白禄尧和路遥)中国字真是博大精深。“妈,你不知道过客是我表姐的网名,但你应该知道你侄儿的大名啊!”女儿一边怪罪,一边就把禄尧的照片存到我空间了。
“妈,我姐说了,你不是挺念想你侄子么?打开电脑就能看到了。”小帅哥瞪着好奇的细长的眼睛斜倚在沙发上看着我。我点着电脑上的照片说:“你这个小破孩,总是让你姑姑又惊又喜还措手不及。”
二零一一年腊月二十五晚上九点半,看着电视我接了二哥的电话,漫不经心地问:“哥,啥事?”
“你嫂子生了。男孩,顺生,母子安康。”二哥兴奋的话语,简短中透着压抑不住的喜悦。
“哦?生了?不是剖腹产?太好了,祝贺哥哥…..”我也激动得语无次论,赶紧用遥控器把电视调成静音。四十几的女人,能顺生,真是谢天谢地了。
“你,你今晚过来不过来?”二哥的声音里有希望我立马去分享喜悦的期盼。
我犹豫了下:“哥啊!我现在已经睡下了。这样,我明天一早就去看我老侄子,行不?”
“嗯!好吧!在人民医院。”停顿了下,几乎是同时我叫了声:二哥,二哥叫了我的小名,然后我们又都不言语。兄妹间的默契让我感觉到:这短暂的沉默让我们同时想到了我们的父亲。
“哥,好好照顾嫂子,妹妹祝贺你五子登科。今年三十上坟,你告诉咱爸,你有儿子了。”我突突地就提起了英年早逝的父亲。父亲在人民医院治疗了将近一年。电话那端,我哥的声音有点哽咽了。我赶紧关掉电话,其实我的泪已经淌下了。
老公怪我,咱哥给你说的是高兴事,你咋这么败兴?我的泪婆娑而下,没工夫言语,心里却很清楚,越是高兴的时刻,我们兄妹不由自主就会想起父亲。
我父亲享年五十九岁。父亲笑着对我们兄妹说,再有一年,他就该退休了,没想到提前内退到了医院。我和二哥关系最亲近,我们兄妹三人在医生办公室,当医生说父亲的检验报告出来了:恶性肿瘤,就是癌症的时候。我第一个忍不住失声痛哭。大哥低头垂泪。二哥强忍泪水批评我:“妹妹,你咋还是这么感情用事?现在不能哭。你得想法哄咱爸开心。咱爸对你最亲,你心里这么不装事,到了病房,咱爸一眼就能看出来……”透过泪眼我分明看到二哥的泪已滚到鼻翼。二哥劝我先回家,等情绪稳定了,再去看我父亲。二哥说:“咱爸最信任娇宠你,你的言行对咱爸的情绪影响很大,妹妹,控制好点。”
肿瘤科的病人不多,我父亲的加入无疑给沉闷的病房带来了活力。父亲很健谈而且谈吐幽默风趣很会鼓励人。医生护士和病人及其家属都很喜欢和我父亲交流。我父亲给他们讲从报纸刊物上看得文章:关于穿铁鞋治疗癌症出现的奇迹。父亲说,乐观精神能打败一切。
我们兄妹几个都小心翼翼地维护着善意的谎言。父亲文化程度和智商都很高,但他除了看那些药瓶上隐晦的字迹,从不问自己的病情;肿瘤科的医生没有明说,搬来搬去的繁琐也能让父亲感知是某位病友去了,一向乐观的`父亲的表情那几天就很沉默。父亲很坚韧,他的痛苦从不在我们面前表现出来。化疗、电疗、搭桥手术……一系类治疗癌症的手段全用遍了,父亲的身体折磨得更虚弱了,父亲还安慰心疼他的我们,没事。
乌黑的头发掉了,父亲买顶帽子带上;双手臂上扎的针眼无数,很热的天气,父亲总是穿长袖;由于长期治疗,父亲的体重从一百六十多慢慢成了一百零点,体质大不如从前。父亲还笑着说,有钱难买老来瘦。哥嫂变着花样买水果给父亲吃,父亲还是饭量锐减,吃不下饭。我们兄妹劝他吃住在医院,父亲不肯。他坚持像上班那样,在母亲的陪同下,骑摩托车到医院治疗,下午二三点回家找人打牌消遣,聊天。
父亲最得空的就是去世的那年,工作的他几乎没有时间浪费在牌局上。父亲说,他喜欢家的感觉:“我们离医院近,把床位让给其他病人家属,他们离家远。生病就够痛苦的了,再休息不好,就不好了,咱能给别人点方便就给点。”
父亲一直坚持了将近一年时间。我们做儿女的,因为父亲的开朗,竟然也淡忘了他老人家的病情,而且还坚信医疗水平加上父亲的乐观精神、坚韧配合会延缓父亲的生命甚至会出现奇迹。
父亲最高兴的是兄嫂和我得空陪他玩纸牌、打麻将。我记得打升级,因为我不懂算牌,哥嫂都不愿意和我搭班(我知道他们是为了激发父亲疼爱我的伎俩)我就给父亲撒娇:“爸,我哥嫂们欺负我,咱俩一块打赢他们。”父亲呵呵笑着,就帮我算牌,或者干脆接过我手中的牌;我和父亲轮班打麻将,父亲总是赢我总是输。最后,我们兄妹再夸父亲牌技高超。父亲喜欢叫我给他揉揉背,我再蹲下给他揉腿解乏。父亲趁哥嫂不看他,偷偷把赢的钱塞给我说:“别让你嫂子看见。”我就伏在爸爸的怀里像小时候那般撒娇。
从正月知道病情,一直到十月底,父亲病情忽然加重,我们还是不相信我们坚韧乐观的父亲会倒下。因为刚刚从医院里拿回的片子显示,用权威医生的话:肺部阴影部分已经消除,换言之,癌细胞已经被杀死了。我们以为剩下时间的就是见证奇迹的出现了。医生说你们的父亲可以出院了,只是太虚弱了,好好营养营养,或许……二哥告诉父亲说:“爸爸,您除了肺部有点小毛病,其他器官都很正常。”父亲得知这一消息,也是很高兴的。但过了不久,父亲就出现了:浑身乏力,不能骑摩托车,走路也不稳,甚至嗓子低哑无声。
按照哥嫂的安排,我每天都去父母家。病重期间父亲可能是对医院已经失望透顶或者感觉回天无力,他倔犟地拒绝再进医院。大姑、三姑和堂兄嫂子及叔伯弟兄要我力劝父亲住院。没有多少文化的母亲在偷偷询问医生的情况下,也哭泣着埋怨我们兄妹不该瞒着她。父亲对我摇摇头,用几乎失语的声音对我说:“要是孝顺,你们就别再让我受罪了。”
不得已,我去找了和父亲关系极好的一位乡村中医(是他最初发现父亲的病情很严重)中医用听诊器听了听,号了脉。把我叫到一边,说的话和医院医生一样,他说,你父亲已经没有住院的意义了,你们做儿女的尽尽心吧!然后,开了些人参滋补类的中药,熬汤,在家输液。
过了一星期,父亲看起来好转多了。每天输完液,我搀扶他到院子里躺在藤椅上嗮太阳,给他揉腿捏背,父亲断断续续会讲我的小时候的趣事。但更多的时候,父亲回忆的全是他小时候及上学时代的事情。讲累了,他闭目养神,我就依偎他的身边给他修剪指甲。
父亲是十一月初六早上五点左右去世的。初五那天父亲精神特别好,我记得帮着母亲喂父亲吃鱼。我小心地拨刺,父亲吃的很急。母亲说:“鱼是你二哥买的,你爸爱吃这种鱼。你二哥晚上九点多才能回来,要是你二哥喂你爸,你爸更高兴。”我爸还说,一样。
那天父亲伤感的话很多。讲累了,歇息会,又继续讲。说他的兄弟姐妹,说爷爷、奶奶。无非是,大姑、二姑得了急病去的;(现在的大姑是续大姑)伯父下井没有善终;他三岁时,爷爷没了……最后总结:他们兄妹的命都很短。我安慰他:“爸,别想那么多,您只要扛过这段时间,就能好。”正聊着,我的电话响了,是客户要我去处理点事情。我对父亲说,我该走了。一向没挽留过我的父亲直直地看着我说,今晚别走了。我还朝他晃晃手机说:“爸,真有事,明天我一早就过来。”父亲略微有些失望说,那行。
那晚本来好端端的,手机没电了。整晚就梦到走到娘家村口了,却怎么也走不到爸妈身边了,我走啊!走的……大哥、二哥千方百计辗转通知到我,当我哭得跌跌撞撞扑到父亲身上时,父亲已经被母亲、哥嫂穿戴齐毕。哥嫂流着泪拉开哭得嘶哑的我说:“别把咱爹的寿衣弄脏了,赶紧给他老人家穿上袜子吧。”
抚摸着父亲还有热气的脚,我又嚎啕大哭,不管不顾地唠叨:“爸爸,昨天下午咱俩还说话呢,您说等我今天早上早些来的。爸爸,您、您咋可以说话不算数啊!爸爸……呜呜呜……。”嫂子含泪再拉我:“你就不顾咱妈了?你这样哭,咱妈怎么受得了?”
我一直握着父亲的手,一直、一直到没有了热度,冰凉到心底。我的泪水里有亲不待的痛及自己的瞎忙活,连陪伴父亲最后一程的机会都没把握好的悔恨。为父亲守灵,我们兄妹几乎整夜无眠,我们悄声交流父亲留给我们的只言片语,恐怕惊醒了睡梦中的父亲……
这段记忆伴随我了好久,在我怀念父亲,在梦里与他老人家相遇的时候,依然能清晰地感受到父亲脸颊及手掌那种冰凉到心底的气息。父亲走后,多年我不能靠近他曾经住过的医院;不敢看见穿孝衣服的人群;甚至不敢看诸如此类的文章。父亲猝不及防的离世是我心里的隐痛,不能触摸的疤痕。
如今二哥说,他的儿子出生了,还是那个医院。几年前,我最亲的人去了;几年后,一个新的生命来了,还是我最亲的人。怎能不让我的思绪来回翻转?泪滴湿了枕巾。耳边响起母亲的话语:“你爸爸虽说对你二哥严厉些,其实他心里还是希望你二哥更好些。嘴上说,你二哥就一个女儿就好,其实是盼望你二哥有后代的。你爸啊!就是不说,我也知道。”天快亮的时候,我才朦朦胧胧睡着。
刚熟睡,就被一阵刺耳的手机铃声惊醒了。头很痛,看时间才五点,再看来电显示,是我老妈的。赶紧打起精神:“老太君,您有何指示?”
“赶紧给我起床,就知道你懒。咱家这么大的喜事,你咋不提精神?我小米汤都熬好了,一会给你嫂子送去。你给我早些到医院。你二哥昨晚第一个打电话给你。你这妮子,你二哥白待你亲了啊!昨晚为啥没来?你嫂子兄妹八个,人家昨晚来了六个……”老妈数落起来还没完。
我赶紧接过话题:“老妈,小心电话费,见面您再骂我成吗?不就是要我早些去看您孙子吗?哎!老妈,我问您,我二哥有了儿子,您又多了个孙子,高兴不?”
“高兴!高兴着那!呵呵呵……”老妈爽朗的笑声穿透时空,在我耳畔回旋。趁我妈高兴,我赶紧再问还有没有别的最高指示。
老妈就压低声音:“妮儿,妈就你一个闺女,你二哥这么大年龄得个儿子也不易,为你这个侄子你嫂子也吃了不少苦头。人家兄弟姐们来给你侄儿都是二百元的见面礼,你也得给我孙子二百。”
我在电话的这端哑然失笑。心说,老太太操心的事多啊!嘴上就调侃她了:“老妈,您可真跟您儿子、媳妇一条心啊!这不是帮您孙子要钱啊!能问一下,您给您孙子准备了多少见面礼啊?”
“一千。你赶紧地,饭快凉了,我还得去医院。要不,我等你一块过来,咱俩一块?”
“得得得,老妈,您先走,我过会准到。”穿衣、洗漱,我半个小时搞定。饭没敢吃,急急忙忙打车去医院。
病房内,嫂子已经吃过饭,闭目养神。轻手轻脚地我先看了婴儿车里的老侄子,小家伙闭着眼睛也在酣睡。老妈摆摆手,指指外边,悄然亲热地拉我到走廊,悄声聊了些嫂子和孩子生产时的状况说,你嫂子到底是高龄孕妇,没剖腹产已属万幸。老妈怜惜地说,你看你嫂子的手儿、腿脚都肿得跟啥似的。昨晚在监护室昏迷了好久……我不由走进病房,坐在嫂子身边,轻轻抚摸她白皙的像发面似的手背。
嫂子听到动静,睁开那双困顿的迷人的眼睛:“妹妹,来了。看你侄儿长得像你哥还是我?”我真诚地给二嫂道声辛苦。说,像你们俩谁都行。二嫂慵懒地就笑:“你和你二哥真不愧是亲的不得了的兄妹。你二哥看到我的第一句话,也是说辛苦呢!呵呵,我看了我儿子,感觉像你二哥多些。”
我二哥长得丑,肤色黑,脸上有粉刺留下的坑坑,特别是眼睛细长,唯一的特点就是个子壮实高大;二嫂是典型的美女,脸儿红润白皙好似桃花瓣;双眼皮长睫毛,水灵灵摄人魂魄的大眼睛,挺直的鼻梁,嘴唇那是自然地红润、光泽,二嫂属于精致的女人。我想嫂子希望儿子长得像二哥多些的,无非是因为二哥孝顺、有责任心、是个有担当很男人的男人。
再仔细看看老侄子,我说:“皮肤像二嫂,眼睛和性格像二哥。”嫂子就笑,性格?你咋看出他像你二哥?我就笑:“你儿子孝顺啊!本来该属龙,为了让你过年安心,这不提前半个月到咱家了。而且还提前赚了压岁钱。”嫂子乐了:“妹妹你挺会说话。”
正月二十九,二哥、二嫂给孩子庆满月。表兄、表弟还有嫂子的兄妹挤得房间满满的。姑姑家的孩子和我不由地又谈论起父亲和去世姑姑(三姑也不在了)我们在彼此的脸上寻找着父母留给我们的痕迹。表哥们说,我的长相里遗传父亲的多些,而且性格和热心的秉性很有父亲的神韵。我心里竟然有窃喜的感慨。他们说希望每年都能和我坐在一块,能感应到父亲,他们的舅舅的些许气息。
今年正月初四,大家再次欢聚一堂,三姑家的大表哥、二表哥都做爷爷了。大表哥的孙子五岁了,叫登朝。二哥笑,这小子长大就是人物啊!我说表哥:“你这孙子的名字好啊!一下子就能让人记住。”二哥的儿子刚刚姗姗学步。俩小孩在狭小拥挤的客厅追逐。表哥问二哥儿子的名字是否好记。我说,知道路遥吗?知名作家。表哥憨厚地笑,就没看过书,不知道谁是路遥,但你哥的儿子,取的名字很贴切。是啊!四十几岁的人,路途是够遥远的。
二哥、二嫂的女儿十六七了,二哥好歹也算有点小成就了——买了房、置了车,再要个小孩是为了家里热闹些。我们兄妹都很忙,陪我妈妈的时间就少些。自从父亲去世后,我也仅仅陪了妈妈几个月,妈妈说:“你们各自都有家庭,过好你们的小日子,我就开心了。”
我们兄妹也劝过妈妈可以考虑下自己的晚年生活,妈妈说,她喜欢留在俩儿子身边,感觉踏实。我妈是个守旧的人,既使是到我家,她也不肯多呆几天。她说她习惯了在自己家里,哪怕哥嫂整天上班,她也喜欢守着空房子,或者在附近和她相同年龄的老人聊天。
我妈每天五六点就起床,和居民楼里的老太太像上班一样,到超市排队买便宜蔬菜,风雨无阻。哥嫂说过她多次,我妈依然我行我素,还说闲得慌。二哥、二嫂就想起了给妈妈安置点工作的事情,二嫂的话,也没想着生儿子还是女儿,顺其自然就好。
这下好了,二哥儿女双全,如愿以偿;我妈也有工作了。我再到娘家,不用到超市、广场寻寻觅觅找妈妈,随时就能见到她老人家的身影。二嫂说:“咱妈六十多,带孩子比我这当娘的还尽心,我儿子现在看见咱妈比我还亲。”
最可笑的是侄儿五个月大的那次,六楼的年轻妈妈走到我家门口,正好听到我妈开着窗和她孙子聊天,我妈说赖赖好乖啊!一下子吃了六个馒头,咱喝点水,别噎着。邻居以为我妈有点糊涂了,天!多大的孩子,敢吃六个馒头?人家赶紧敲门提醒,结果吧!我妈说,她孙子吃的是旺仔小馒头。
我们正聊着,禄尧可能累了,坐在地板上撒泼。我赶紧去抱,谁知小家伙不给面子,挣扎着哭上了。二哥接过来说:“妹妹,你说你这姑姑咋当的?来的少啊!我儿子都不认得你了。”表哥、表嫂笑得我脸上就有点挂不住。
还是老妈心疼我,老人家过来给我解围:“赖赖,你姑姑忙着上班赚钱养家,但心里还是想你这个小家伙的。”禄尧一看见我妈,又挣脱二哥的怀抱,非要我妈抱抱。这下我的转机来了,我取笑二哥:“额!哥,你是他爸爸,在你儿子眼里咋还不如他奶奶亲呢?”我二哥挠挠头也笑:“我儿子这一年看见咱妈比看见你二嫂俺俩都多,培养出感情了。妹妹,不是我气你,咱妈现在看见我儿子比看见你亲啊!”
我就装着失宠似的轻捶二哥的背:“二哥,你现在看见我不也是这样啊!我还不如你儿子亲?嫉妒啊!嫉妒,你这儿子把她姑姑的风头抢尽了。”哥嫂都笑我跟侄儿吃醋。
表哥、表嫂问妈妈,您这么带孩子,很累吧!我妈笑呵呵地说:“累啥啊!我感谢我孙子呢,出生时七斤多,现在三十多斤,一天天慢慢长,我的力气也慢慢增大了,要我一下子抱这么重的孩子,我还真抱不动。现在你们看,我抱着多轻松,带孙子就不用到广场锻炼身体了呢。”
呵呵呵……其实我也感谢禄尧。这个小屁孩的驾临,让我们家徒增了好多欢乐;因为他的驾临,母亲虽然有点累但好开心,禄尧代替我们兄妹,带给母亲的天伦之乐让大家更开怀;我们表兄、表姐、哥嫂因为禄尧关系更加亲近了。
禄尧驾到,欢乐驾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