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文)三梦毛泽东
三梦毛泽东
● 刘建华
题记
圣人孔子深以“不复梦见周公”为憾,说明他自然是爱做梦的,至少也是不反对做梦的。鄙人乃凡夫俗子,也不知是大脑思想的问题,还是身体之毛病,回想能记事起,凡是睡觉哪怕是打盹,不做梦之时实在少之甚少,如朱自清所云“夜夜有梦,而且不一其梦”。
毛泽东,是全国人民爱戴的领袖,堪称世界伟人。他的传奇经历和丰功伟绩在我孩提时就得到祖父母和父母的灌输和教化,在我的心目中,他是那么伟大和神奇。在我六岁时,也就是他老人家去世那年,全生产队的男女老少都集中到队会议室听广播,爷爷奶奶叔叔婶婶们哭声一浪盖过一浪,我的眼泪也扑簌簌地往外涌…… 好长一段时间,大家和整个村子都处在万分悲痛之中。岁月如斯,他的话、他的书、他的歌如潜滋暗长的树根深深扎进我的心灵和思想,伴随我人生年华茁壮成长。
或许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的缘故,他老人家能入我梦来自然就显得不足为奇了,平生梦见他已有三次,醒来历历在目,细细品味,意蕴深长,欣然记之。毕竟是梦,纯属巧合,读者朋友大可不必细细推敲。
一梦:雪山相邀
那是西部,中国莽莽的西部。
西部。隆冬。山村。山岭逶迤,千里冰封,万里雪飘,整个山村没有鸟鸣,没有笑语,更没有歌声……呼啸的寒风犀利地割刮着被雪覆掩之山的身躯,以及山腰那爿岌岌可危仿佛要被风之雪雪之风吞噬的稻草房……
那是山野唯一的一座稻草房,唯一的山野人家。屋檐下悬挂着一串红辣椒,火红火红的。
草房里住着我,仿佛与祖父住在一起,但没见着祖父的身影(因为祖父已去世好几年了,祖父在解放后不久加入中国***产党)。
梦中的我很年轻,但下巴已是胡须髯髯,是一位隐居世外的居士。整个冬季,我都独自蜷伏在那个稻草房里,惟有手上捧着的《毛泽东选集》和《毛泽东诗词》与堂屋中那明炎炎的火盆,烘暖着、享受着冬的礼遇。
在火盆温暖的草房里,我来回踱步,高声吟颂毛主席的《沁园春.雪》,不时用左手捋抚着那微白的胡须。那时我的兴致是那么高昂,心境仿佛那么明亮而高远,我的思想好像在凛冽的雪风中燃烧,血在逼人的寒气中沸腾 ……
“啊,毛主席!”枣红马,人影。——“腾”地蹿入我的眼帘。我的眼睛豁然一亮。
铺雪的山涧小道,挑寒挂雪的枣树林。毛泽东、周恩来、刘少奇、朱德向山上走来,他们的衣着简朴,穿着军便装。
他们走走停停,边走边谈论着什么,像是关于我的话题。走得更近了,毛主席指着我的稻草房,回过头对后面的几位说了些什么。枣红马是那么抢眼。毛主席还是那么年轻,还是那么笑容满面……
到家了,他们就在我的地坝站着,讲解历史,谈论人生,其实说的是诸葛亮的故事,他们仿佛是邀请我下山。毛主席说:“年轻人,革命很需要你们的”。
他们说完,就走了。走时留了一匹枣红马。
我望着他们远去……
(1992年4月23日晨记家)
二梦:草地检阅
一条大河,清亮亮的河水,一路欢歌悠悠远去……
河边草地,碧绿绿的草地,一眼望不到边际……
碧绿的草地,绿色的军营。
一支队伍正在集训。那支队伍仿佛是个很特别的队伍,大约只有一个排。
队伍“一”字儿在绿色的草地上排开,喊操的声音响彻天空……
毛主席,啊!毛主席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我们身边。
他,来检阅我们的队伍。毛主席身着军装,笑容满面,春光无限……
他,要求我们“报数”。“一”、“二”、“三”……“八”,我响亮地报出了我的位置——第八位。
毛主席快步向我走来,问:“你为什么不接着前面报七而报八呢?”
“报告首长,前面有两位战士都报了六,我应该是第八”。那时我的声音很洪亮。
毛主席走近我身边,用左手拍了拍我的肩膀,挥舞着右手对大家说: “好样儿的,我们就是要实事求是……”
(1993年10月6日晨记于某缫丝厂)
三梦:秘密会议
会议室,门窗紧闭,格外森严,万籁俱寂。
那是个解放战争时期党中央政治局会议室。会议室的窗户是木方格窗户,都用白纸贴封着;会议室的桌子很长,是黑色的;凳子是那种能坐四、五个人的木椅子,会议室里燃着两盏灯,灯光有些昏黄。
会议室里像是要召开一次很重要的秘密会议。
会议主席台的墙壁上挂着作战地图,主席台的右边站着周总理,桌子的右边席位有朱德、刘少奇、邓小平等领导;桌的左边席位有我,离门最近,接下来有几位我不认识的老同志,我是做记录的。
毛主席推门而入,站在周总理的左边,他口若悬河地分析作战形势……
“嗡,嗡……”,不知道从什么地方飞来一只苍蝇,在主席台前的空中盘旋,格外引人注目,那“嗡嗡”的叫声格外刺耳,给本来肃静的会议室凭添了几分紧张,空气凝重了许多,大家都睁大眼睛盯着毛主席……
毛主席一边指着苍蝇 ,说: “同志们,千万不要忘记阶级斗争” ,一边抓起桌上的一本书——《论持之战》,向苍蝇 挥拍而去……
(1997年6月13日晨记于某学校)
2003年12月整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