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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文」黑黝黝的记忆

文/临海凭风

炎炎夏日的双休日,去瑞鹤田园游玩的时候,在丰收农场一片片庄稼地里,特意种着一株株的黑黝黝,结着一簇簇的绿色的小灯笼,时间未到,还没有成熟变黑。

看到这一株株的黑黝黝,特别的亲切,让我回忆起随父母来松嫩平原参加大庆石油大会战的艰难岁月。

会战初期的孩子,哪像如今的孩子,想吃什么水果都有,天南海北的,国内国外的,别说普通的苹果、香蕉了,就是榴莲和山竹、樱桃、芒果也在是应有尽,比比皆是。那时候连饭都吃不饱,水果更是奢侈品,吃不着啊。

夏末秋初等黑黝黝成熟的时候,母亲就带领我们去野甸子上解馋,黑黝黝是野生的,好像天生怕人,大都不是长在大大方方的光天化日之下,而是总被别的植物宠爱着,揽在怀里。黑黝黝是尽力的,每个小秧上,都结得很多,只要找到一颗,基本上就搞定,达到味蕾的满足。见到一颗黑黝黝秧,我会扑上去,就像跋涉在沙漠的旅人,好不容易见到绿洲一样,吃个尽兴,黑黝黝是有颜色的,吃多了,嘴的周围都被染黑,这就是男孩。

姐姐和她们的女孩群不是这样的,尽管也没少吃,在嘴上是看不到的,她们非常的谨慎和腼腆,特别的注意。

每次母亲领着我们到原野一次就摘很多,都是用“委得罗”装的,满满的,因为成熟的黑黝黝很怕压挤,回家造个够。所以我非常的喜欢过夏天和秋天。

长大后,油城发生了巨大变化,在荒原上崛起了现代化的城市,能容纳黑黝黝肆意生长的地盘越来越少了,因此黑黝黝离我们远了。水果多了,不怎么依赖黑黝黝了。但是却知道了黑黝黝的一些私事。

因为黑黝黝果子是黑色的,而且外形似黑枸杞,所以东北一带习惯性称它为黑黝黝或是黑天天。黑黝黝还是黑天天学名都是龙葵的果实,不过地方俗称有:燕莜、莜莜、地泡子、地戎草、白花菜……黑黝黝为茄科植物。温州方言称乌龙茄,东北方言称姑奶豆。

龙葵全草均可入药,味苦性寒,功能清热解毒,活血消肿。可治疗疮疡肿毒、跌打损伤、水肿等。事实上龙葵果是一味治疗口腔溃疡的好中药,基层中医运用最多,取材方便又廉价。

这次去瑞鹤田园见到黑黝黝的最前一次,是在我家购买改善性新住房子回来的路上,屈指算来,自打从地窨子搬出来,我家已经换了三次住房了,越换越宽敞,越换越亮堂,小区和周边环境越来越好,面积越来越大。这次一百多平方呐!还是电梯房,省得以后岁数大了爬楼梯,未雨绸缪吗。

在新楼区还没完工的堆料场附近,看到了几株自生自长的黑黝黝,那是秋天成熟了的黑黝黝,很黑很黑的,油光铮亮,很大,我和妻子吃得很尽兴。要说黑黝黝比起当下的水果,当然逊色不少,如今吃黑黝黝主要吃记忆,吃怀念,吃满足感。

人要感恩,中国有句名言:“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在生活好了的时候,也要爱惜那些在自己困境中,相伴的人和植物,包括黑黝黝。

2020、7、3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