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色花》是泰戈尔《新月集》的名作。是一篇表现“爱和快乐”的好文章。
这是一首散文诗,有些译本就直接用分行体来排版,突出它“诗歌”的特点,其实,像这种不押韵的诗歌,倒是不一定要用形式美来表现诗意,因为散文诗自有其内在的流动的节奏与韵律。
对这篇文章的诗意解读,是从一个学生在阅读中普遍关注的问题中引起的。初读这篇文章,都会问,孩子找不到了,妈妈怎么还能安心读书做祷告呢?
以前我上这篇文章,总是最后归结到:这里有一种神圣、神秘的宗教气氛,是一种神的情感,所以平静、淡然而又深沉。这节课,我让学生先说。学生很聪明,他们会找到“我便要突然地再落到地上来,又成了你的孩子,求你讲故事给我听”“再”“又”等字眼表明孩子和妈妈做这样的游戏不止一次了。这是“实”写。而开头第一句话,“假如我变成了一朵金色花,”“假如:一词又说明,这其实是一种想象,是虚写。全文就是这样,亦虚亦实,亦实亦虚,虚实相生。不过,全文应该还是而以想象为主,奇幻而又美妙,这就是诗歌选材立意的一个主要特点,优秀的诗人总是这样自由地飞翔在虚拟和现实之间的。
重视想象,虚实相生,有诗歌的选材方式,以上是第一点。
本文中,母亲、孩子:没有具体的姓名或地点。一切都没有特指。我让学生先期总结出“孩子”和“母亲”的特点。孩子是“天真、可爱、顽皮、快乐、幸福”的,母亲是“慈爱、美丽、圣洁、虔诚、智慧”的,而这些情感,其实也是一种具有集中而普遍意义的美好的性格体现。一般说来,散文是写实的,所写的人物或景物或地点都是具体真实的,有名有姓;而诗歌则是概括的,形象、时间、人物等都是概括性的;是抒发一种普遍的情感。
表达了人类普遍的情感,具有诗歌的立意方式。这是第二点。
再接着读,我和学生一起复习诗歌的基本要素,《金色花》中,有着内在的优美节奏与韵律,有一以贯之的核心意象“金色花”,有着具体完整的情景,在宁静圣洁的气氛里,变成金色花的孩子与母亲亲昵地做着游戏。这些情境描写中,写的都是日常的事物,金色花、庭院、树下、花影、牛棚等,散文诗从本质上看,它属于诗,有诗的主观情绪抒发和美的幻想和想象,但内容上则保留了富有诗意的散文性细节描写。
具备诗歌的最基本要素,这是本文的第三个特点。
印度是一个信仰佛教和印度教的国家,在泰戈尔的散文诗中处处可见具有宗教意义的事物,时时洋溢着具有宗教意义的爱。所以尽管泰戈尔在写作这首散文诗时正是个人最不幸的时期,妻子去世,一双儿女夭亡,但他仍能写出这样富有童趣富有母爱的诗,来表现人类天性的美好圣洁的爱。
泰戈尔说,天空中没有翅膀的痕迹,但我已飞过。真正的爱是无需用语言来表达的。佛说一花一世界,一朵金色花的绽放,那优美的姿态,淡淡的芳香,小小的投影,便是对这种爱的最深情的诠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