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华秋实月影去,
闲坐街沿品野菊。
落魂稻香浪千里,
梦醒江南清风徐。
欲借阑珊话秋语,
恐惊红袖抚竹曲。
雨朦登台览旧胜,
丹景遗训后主余。
在家的时光,总是如此的舒适而惬意,看了千年张飞营,爬了神秘的垮龙山,虽然下着雨,那种故地重游的兴奋却没有丝毫的减弱。
从张飞营下来,浑身早已湿透,又冷又饿的感觉,让我们肆无忌惮的吃着野生的青枣和红籽!虽然没有登顶张飞营,收获了这么多的天然水果,心头也是美滋滋的!
云遮雾绕的丹景山惹隐若现,朋友说五龙晓丹景,无论如何五龙场都是要逗留一下的!
车还没有停稳,熟识的主人系着围腰就迎了出来,山里人热情好客,又是递烟,又是上南瓜子,连招待贵客的桑椹酒也端了上来!
或许是又冷又饿的缘故,几个人的美酒不约而同的一饮而酒,山味山酒,纯净自然,喷喷香的'南瓜子都可以磕出厚重的古味来!
一边畅饮主人自酿的桑椹酒,一边听着流瀑飞泉,倚窗而望,丹景山翠微如织,伟岸如是,我们只能穷尽一棵桑树而已!
顺着主人的指点,五龙场后面一条人迹罕至的古道竟然从绿荫中现出端倪,这条只有当地人知晓的古道,却有一个艳若桃花的故事!
相传刘禅有一次下山,遇到了五龙场王记酒庄的女儿,情窦初开的刘后主竟爱上了酒家女,为了能够长期下山看到梦中的女孩,他和书童早晨起来开辟了这条下山的路,都说刘后主昏庸顽劣,没有想到竟然是一个如此多情的种子!
至于后面的故事,自然是无言的结局,在门当户对的古代,故事也就只能是故事,青山常在万古流,只留小道论春秋!
作别主人,我沿古道而上,由于知道的人不多,古道极难行走,枯草碎石,黄土废砖,蒹葭苍苍中雨水给我们留下了一个又一个鲜活的脚印!
朋友一边数着脚印,一边讲着刘禅的旧事,细雨淅沥,残枝横卧,云烟升腾处,洗墨池,忠烈柏竟清晰可见。历史看起来很远,这一刻却是如此的近,仿佛在乱草丛中跳跃着刘禅的影子,仿佛三国的风烟不曾远去!
约莫半盏茶的功夫,一行人到了佛兴寺,回首刚走过的石阶,竟然无处可觅!
站在韦陀像前,无端的淋着秋日的冷雨,我们在瑟瑟发抖中寻找着曾经的记忆。
二十年烟云早已散尽了物是人非,临崖四望丹景山,依久林海茫茫。书上说五龙朝丹景,或许是我们的眼光不够独到,或许是我们的想象力不够丰富,或许是没有高人的指点,几个人绞尽脑汁也没有能够找到五龙朝丹景的感觉。
我们依旧拾级而上,踩着墨绿色的青苔石梯,烟雨朦胧处不时闪过一座座陈旧的坟墓。景如昨,人成各,河东河西的悲凉深入骨髓。
我们在佛兴寺烧了一柱香,顺便捐了一些功德,梵音起处,喇叭里传来一阵阿弥陀佛之声,我有些茫然,在蒲团上毕恭毕敬的行了三个大礼,老实说,我不是一个信佛人,却又宁愿相信佛的存在。
冷雨戚戚,怎可不辨善恶。
冷雨戚戚,又怎可无视春夏秋冬!
雨湿丹景,殿内殿外是两个不同的世界,一个患得患失,一个心神宁静,其实两种都不是我所想要的。
礼毕,向坐在功德箱旁俗家弟子道个别,顺便打听一下阿斗读书台和鹿子凼的所在,没想到大师也不清楚。
说是大师,其实也就是五六十岁的太婆,素闻丹景山是以和尚出名的宝刹,突然见到师太,我竟然有些愕然!
莫非大师真的是两耳只闻梵音起,不管山水西与东乎?
不知道遗址所在,看景的性致也就烟消云散了,在这个三国旧地,竟有些无所适从起来。
雨越下越大,几米开外也开始了云雾缭绕,宛如若一片蓬莱仙阁。问起汪和尚,几个当值的大师只是淡淡回了一句云游去了。
一面之缘,谈指二十余年,对于汪大师,我仍是敬佩有加。
当初的丹景山一片废墟,杂草丛生,汪大师抛弃俗世杂念,一心向佛,四处化缘,在人们的质疑声中,简单地建了佛兴寺。
伫立山顶,一片晨钟暮鼓,看古老的五龙场,已经没有了二十年前土墙瓦房的踪影。世事变迁,没有任何人可以站在原地等你。
放眼半空中的索道,已经锈迹斑斑,当初和我一起登山的女孩子,不知花落谁家。
雨过轩窗,佛兴寺又多了些庄严宝像,飞檐拱壁处,唐僧四人的雕像跃然醒目。我不懂佛教,更看不懂屋顶上的那几个神话人物,也许这就是佛兴寺的一大特色吧。
看不明白五龙朝丹景的丹景山又多了几分神秘。
拍了几张照片,峰峰相连处,有些无奈,有些不甘。
我们拾级而下,雨水印影,禅意在发梢悄然蔓延开来。
雨中游丹景,别有一番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