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你是一地月光 文 / 雾湿楼台
我在湖边散步,看到湖边柳荫下碎了一地的月光,和那浮在水面上不眠不休跳动着的波光,它们不安分地挪动,就像我们无处安放的青春。然而我要燃烧青春,就像燃烧寒冬里的一把干柴,在寒冷的季节里,在漫漫长夜里,给迷路的人指引前进的方向,给寒冷的人送去冬日的暖阳。
湖面,有一轮圆月,与天上的圆月遥相呼应,那是天上月的倒影。一轮圆月,在终于平静下来的湖面兀自亮着,亮着,有几尾游鱼,耐不住寒风的侵袭,纷纷潜到水下去了。水下,可有水晶般的宫殿,在寒冷的季节里,给这些无处可逃的小生灵,以温暖的庇佑。在寒风终于又一次吹起之时,湖面的那轮圆月也碎了,碎了一湖美丽的梦幻,梦幻如刀,雕刻着我年轻的梦。然而现在,在梦想还未变成现实的时候,让我浸在幸福的幻觉里,将那一湖明月尽情欣赏。
鱼在水底游着,游着,明月兀自亮着,在这寒风飒飒的冬夜,在寒风还未给湖面镶上一层冰的时候,人间最美的风景在此刻闪现。
我在月下散步,看这美丽的景色如暮如诉。想起了去年的这个时候,依旧是冬天,我却因病住院。去年的冬天仍不算太冷的,至少医院里窗外的花草没有完全枯槁。这残酷的冬天啊,不知几时才能离去,春天几时才能回来,然而后来我才知道,原来春天到来竟与我毫无干系——至少我这么认为。病情一再严重,医生似乎也无可奈何,家里人也只是在医院里陪我,给我做好东西吃,并叫我安心养病,说是不久就可以出院,可这“不久”竟拖了我整整三个月!我看着窗外的花草在鸟雀的啼叫声中悄悄发出了新芽,一抹又一抹醉人的绿色弥漫在伸手可及的窗外,只是真的伸出手去,触摸到的不是一个美好的暖春,而是一扇紧闭的玻璃窗。窗外,美好的春天来了又去了,匆匆复匆匆,来如雨兮去似风,全然不顾我的感受。在我听到第一声鸟鸣之时,我就预感到春天来了。春天来了,我可以出院了吗?医生?医生不答话,这却已是最好的回答了。能不能出院,你心里知道,干嘛还要问?我只是问一问试试看能否出院,请宽恕我,宽恕我无知的问题吧,我的医生。在春天绽开最美笑颜的时候,我终于可以出院了,出院的那天,我最后一次来到窗前,望着满园触景生情的景色,心中不免哀伤,竟挥手写下了一首诗,诗曰:
“天地谁晓已春深,
树木成林鸟空音。
只说春回无颜色,
小落春篱步步阴。 ”
诗写完了,我也可以出院了。那个医生看到我写在墙壁上的那首“诗”(姑且称它为诗吧!),竟脱口而出:“没想到我们院竟接纳了一位诗人!”呵呵,可笑吗,我的医生?
我终于可以出院,出院的那天,天阴沉沉的,没有一丝阳光。我看着草地上茂盛生长的草儿,心想,即便是没有阳光,你们也茂盛的生长,何况是我呢?
没有阳光的岁月,我也不愿虚度,只愿将自己的青春,都献给我认为的最崇高的事业。
湖面,泛起了一阵波光,恰似我遥不可及的美妙童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