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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方是南方的远方伤感散文

北方是南方的远方

 我不知道人的记忆是有存在多长的限度,我们一直在拿记忆说事,在拿过去中和掉现实中的愉快和酸涩,在拿脑海里的残留对比眼前的完满和残缺。现实总是残酷的,因为它不断被拿来和过去进行比较,但现实是随机的,过去那些记忆却是抽取的,它们被精心挑选。

 我看到床头的角落里寂静地躺着一支笔,记不清楚多久摆在那,总是懒惰把它收起。需要的时候总是到笔筒里书橱里翻箱倒柜地找,翻出那些廉价的、断油的、怎么都不好用的笔。人总是在生命中搁置一些东西,它们因为不重要而被不经意,因为不经意而曾被弃若敝屣,它们就像被帝王宠幸过一次就弃置后宫的妃子,多年后被帝王重新拿来想起,才觉得有些稍许的温存。等待君王把所有的天下女子都尝试尽了,这才发觉这些过气妃子的优质。 我是一个普通人,安分守己做大多数就好了。这个世界上相对安全的也就是大多数,我像这个城市的大多数一样,有一份安定的工作慰劳自己的生计与娱乐,再好一点的话,就不是大多数了。

 不勇敢是应该的,我心安理得地享受我的普通人福利。太勇敢的人站在风口浪尖,过于锋芒毕露容易遭及风摧人非。普通人只要创造契合自己能力水平的价值就可以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可以热爱,通向梦想的路上的'确有一道高墙,但它只阻挡不够热爱的人。吉尼斯真是非常可爱的记录,它可以把普通人的快乐统统最大化。 人生感悟最无用,但又忍不住。

 伤春悲秋无异于无病呻吟,但又心安理得。 那些被书本和灯火拍打窗户的夜晚,影子像烧融的蜡烛在脚底会聚,我试图选择把它们豪爽地忘记,但是发现怎么也潇洒不起来。我们像是中了同一种病毒的电脑,找不出解决之道,反复重启之后发现还是病毒残留。很多种无奈总会寻觅时机默不作声地潜入你的体内,现实是没人可以从新折返回去,生活好像一剂药效强劲的膏药,火辣突兀地拍向你的患处与非患处,像被莫名其妙地扇个巴掌那样措手不及。每个人,上帝都有理由让他成为一株扇贝,受尽折磨之后对着身体唯一的痛楚百转千回,疼痛使人记忆,创口使人结疤、磨砺,使最敏感薄弱的部位得到新生、强大,这是一种退化,也是一种进化。每一次磨难之后,重生起来的都比原本要坚韧,要倔强。 身心不一的矛盾性能催生出人的独特潜质——口是心非。这是一个贬义词,心口不一的代价就是要丢失很多唾手易得的东西。面子与里子是一个历史问题,人活得太简单也未免太过丑陋,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有时候回想这么辛苦地攀扶着荆棘前来,到处回头直视遍体血淋淋的伤口,到头多得的什么也没有,还是未曾悔恨过。

 只是想,时至如今,还是未能还回亲人一个完完整整的春天。那整个严冬,每个亲人都在陪着。那些轻松,装出来的那么脆弱,一碰就碎掉,多悲哀的窘迫。 春起初发的细枝如同盘援的须根,牢牢抓住晴空的胸襟不放,云团被切割得零零碎碎可笑的模样。多希望活得粗线条,生活大不如愿,太一相情愿就别讲不走运。空气漂浮在晴朗的光粒里,开阔而忧愁,生命多实在。也许应该去看看那些绿色的原野,自己被一点一点带去远方,我的少年,我的青年,正在远去。 某些东西,到底是消亡了还是成长了,我说不好。远方的意义究竟是死亡还是新生,我们大多希望是后者。我们的生活被定制的机器切割好摆在不同的格子里,我们只有自己添加佐料,自己调制味道。 日光掉落,夜色亲密,像一个精致的房间。我并没有睡着,也没有醒着。 我被黑夜拥抱,在床脚拆分记忆的蛋糕。 空间太大,我只需要一个帐篷就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