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得巴金爷爷,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可能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吧。只是知道有这位慈祥的老人,知道他的文,每一次提起,不觉都有暖暖的感觉,仿佛是秋风吹过心田一样舒畅。但是突然有一天得到巴金爷爷去世的消息,心中最温暖的地方似乎被尖锐的针狠狠地扎了下,痛彻心扉——我伸手抚摸着温热的胸膛,我知道这时候我的心已经悲伤不已了。
那一位坚强、乐观、慈爱的老人,再也不会出现在我们眼前了,我们也只能借由他的文字去纪念他,不、我甚至连“思念”这样的词汇也不敢轻易地使用出来,因为他已经成为我们固有的精神了,揉在筋骨里面,混在血液里面,和我们骨肉相连,没有任何东西能够把他从我们的灵魂深处剥离开来。
若单单说“巴金爷爷的精神”,却已经被人说烂了,说俗了,或者我早出生几十年还能将就,现在说起却有些惺惺作态了,免不了落了下乘。忽然想到闻一多先生,那个不屈的人曾经把自己的创作比作“戴着枷锁跳舞”。虽然对于“枷锁”有太多的诠释,但我宁愿相信这是时俗中的挫折,纵然双脚被撕扯得血肉模糊,可依然能划出属于自己的弧线,而巴金爷爷也正是一个能够坦然面对挫折的人物。
巴金爷爷的坦然来自勇敢和对未来的热望。巴金爷爷出身于四川成都一个官僚地主家庭。作风严谨、富有礼教色彩的家庭环境自然给了年幼的巴金爷爷深厚的影响。后来辛亥革命爆发,他的父亲也随之辞官隐退,于1917年去世;巴金的祖父则在1920年也跟着去世了。这时候经历了“五四运动”洗礼的巴金爷爷已经俨然成长为了一位接受民主主义和无政府主义思潮的文学青年了,他没有对未来表现出惧怕和惊恐,反而觉得是个可以把握和突破的机会。巴金爷爷认为家里再也没有人可以支配他的行动了,而他将行动也附注于了现实:1920年至1923年他一直在成都外语专门学校攻读英语,还参加了进步刊物《半月》的工作,也参与了组织“均社”,勇敢地进行反封建的宣传活动。从早期的巴金爷爷我们可以看出这位老人在年轻时就很果断,不曾盲目、迷失,把理论和实践都结合在了一起。
年轻时的巴金爷爷尚且如此,成熟的巴金爷爷就更加坚毅了。秉承着这样的精神和态度,在抗日战争期间巴金爷爷用文学为武器,以信念做笔锋,辗转在上海、广州、桂林、重庆。他担任了历届中华全国文艺界抗敌协会的理事。1940年至1945年写出了“抗战三部曲”《火》。抗战后期则创作了中篇小说《憩园》和《第四病室》。而在抗战胜利后,巴金爷爷带着喜悦与激动之情,继续燃烧着生命之火的每一点光亮笔耕不辍,实在令我们赞叹、敬佩。
这样的巴金爷爷,许多人都是从他的代表作《家》开始熟识的。我也是同他们一样。《家》这部长篇小说诞生于1931年,是当时刊登在《时报》上的著名的长篇小说“激流三部曲”之一。而从1931到如今的2008年,《家》的光芒已经燃烧了将近了一个世纪了。巴金爷爷的文笔并不像现在许多文学家的那般浮华,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朴实,简单而不简约。《家》维系的是生活,生活维系的也是《家》,细细咀嚼的是生活的每一寸,而巴金爷爷在书中想要表达的思想却像被“清风徐来,水波不兴”的流水陈载一般相得益彰。《家》描绘的是一个封建家族的变迁史,生活在这样的家族里,每个人都像木偶人一样,想抓住命运的丝线,却没有自主也决定不了何去何从,失去了自由也就像失去了生机如同失去了生命里应有的光华!《家》这篇小说里最可悲的人物是大哥觉新,因为信奉“不抵抗主义”,他失去了追求所有幸福的权利,也断送了一切美好与爱情。而与身不由己、随波逐流的觉新相比,觉慧却表现得很勇敢,我们可以看到另一个形象。总之,这样的家族就是那个时代的缩影,内里有巴金爷爷描绘的芸芸众生,形形色色。写的人心痛,读的人悲切,时代在哀泣;现今让人珍惜,回顾那样的故事,我们更应该展望未来,把握住身边的事和人。
巴金爷爷是如何展望未来的呢?上了年纪的巴金爷爷总是不忘关心祖国的教育事业。如果说老师是辛勤的园丁,那么巴金爷爷就是研究花儿如何才能健康生长、绽放的专家。他十分爱惜自己的外孙女端端,因为小小年纪就苦于学业,但他也希望自己的外孙女能在学业的困难面前坚强起来。他对端端如此,对每一个孩子的期盼都一样热切,充满了关怀。这时的巴金爷爷就是那位慈祥、平易近人的老人,但是在对待过往恶习上面,他却是坚毅、目光锐利的战士。
他是火,温柔地带每个人的心灵照明,让他们找到人生的正路,同时也刺烫了每个想要破坏这种安静宁和平祥的坏人双手!他就是火,为着追求光和热,宁愿舍弃自己的生命。生命是可爱的。但寒冷的、寂寞的生,却不如轰轰烈烈的燃烧!
这就是我心目中的巴金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