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明时节雨纷纷,
路上行人欲断魂。
又是一年清明时,春雨绵绵,云重雾浓。郁郁葱葱的密林深处,半人多高的杂草丛中,一座低矮普通的土坟躺在其中,孤寂而又执拗。坟头堆砌的石块泥土在雨水的冲刷下,早已不复当初的紧实平整,几株不知名的小树苗和茅草矗立于坟尖上,风吹雨打中仍顽强的向上生长着,似乎也在宣告着主人生前的眷恋与不甘。
坟冢里躺着的是我的嫂子,几年过去了,那一堆黄土下可能早已经什么都没有留下了。尽管我们每次来上坟的时候,都会清理周围的杂草,但这种人迹罕至的山林里,草木本就生长得比别处都快。春节才清理过的坟场,现在看着,仍像是已经荒废了好多年一样,似乎只有这种荒凉,才能更深刻的映衬出我们此刻的心情,悲戚而苍凉!
第一次见到嫂子,是在一个寒冬的深夜,那也是我第一次去老公家。那个时候的交通远没有今天这么方便,下了火车又上汽车,盘山公路上九拐十八弯,来回颠沛、辗转反复以后,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一下车,我还没分清东南西北,就被一个满脸堆笑的女人拉进了门。女人白白胖胖,圆润的脸庞上如月牙般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缝,即使是隔着几间屋子,都能听到她爽朗放肆的笑声。那是我对嫂子最初的'印象,人未到笑先闻,跟红楼梦中的凤辣子有得一拼。
嫂子是个地道的农村妇女,没读过什么书,大家都说她太小家子气,平日里邻里亲戚间柴米油盐的事,计较太多。然而,在我看来,她却是一个再真实不过的人了,你对她三分好,她会还你七分情,你若是欺她一毫,她也必会还你一分。她喜欢一个人,只会是因为单纯的喜欢,跟身份地位金钱名誉没有丝毫的关系。
只是,这样的嫂子在家族里却并不受欢迎。长辈们批评她个性太强,不懂得迎合变通,平辈的兄弟姊妹又大多嫌弃她太过吝啬,为人处事常不留情面。嫂子对儿女管教很严格,她自己没有什么文化,总想着后辈们能多读书、将来做个有文化的人,所以,只要是跟读书做人有关的事,她从来不会心软,火气一上来,经常就是棍棒相加,非打即骂,也因此让过度溺爱孙子的公婆对她意见更大,而她在这一方面又是寸土不让,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家里三天两头都是鸡飞狗跳、争吵不断。
嫂子的节俭在村里是出了名的,甚至已经到了吝啬的地步。堂哥常年在外打工,一年难得回趟家,家里家外全靠嫂子一人操持。农村里一年的收入有限,两个小的要上学,两个老的也要奉养,嫂子只希望自己能有孙悟空的七十二般变化,可以将一块钱掰成七十二块来花,因此,除非是实在必须的,否则,她绝对不会多花费一分。
但是,对家里的两个孩子和两个老人,嫂子却从来没有苛待过。每天早上,她都是天没亮就起床,给一家子张罗早餐。农村里早餐的花样本就单一,为了让大家能吃得更好,她绞尽脑汁,到处跟人学手艺,蒸包子、摊煎饼、包饺子、煮馄饨,每天都想着用最实惠的材料,做出最合适的美味。孩子、老人平时用的穿的,虽都不是什么稀罕物,但贵在实惠舒适。
村里的人包括本家的几个妯娌姊妹都说嫂子太抠门,尽给公婆买便宜货。却少有人知道:其实嫂子给自己买的东西,不仅价格更便宜,数量也是少得可怜,她临死前穿在身上的一件棉衣,还是我结婚的时候送给她的,已经整整八年了。更加没有人知道平时在家的她,经常是一勺剁辣椒或者两块豆腐乳就打发了一顿饭。
农村里的三姑六婆,有事没事的时候就喜欢凑在一起说八卦,东家长西家短的,好不热闹。嫂子也喜欢凑热闹,只是她一般是听的比说的多,只要是跟她的切身利益没关的事情,她都不会背地里的说三道四,但如果你要是有什么对不起她的地方,那她又会毫不留情、不管不顾的全给你往外面倒,从来不会顾及情面。
嫂子对自家的几个姑子妯娌都不算很友好,唯独跟我的关系还不错。每次回去,她总是大包小包的给我们带些压箱底的土货干菜,对我儿子,也跟她自己的儿女一般无二,丝毫不会顾虑旁人的羡慕嫉妒恨,她弥留之际还在跟我念叨,在这个大家族里,跟我最投缘,也只有我真正把她当大嫂。
嫂子在三十六岁那年得了癌症,在医院住了一个多月以后,就死活吵着要回家,她不愿意再做化疗,她说无止境的化疗放疗,消耗的不仅仅是金钱,更是她的精神,她不愿意将有限的生命浪费在看不到任何希望的病床上。出院以后,嫂子的身体一度有了好转,每个月的复查结果也是一次比一次理想,当我们都以为情况会越来越好的时候,癌细胞却突然转移扩散了,等到她再次躺在病床上,已经是回天乏术了。
堂哥将嫂子埋在了屋后的山腰上,密密麻麻的树林子里,有数不清的土坟茔冢,独独嫂子是孤身一人,她将她满心挂念在意的一切都留了下来,只带走了我们的不舍与怀念。每一次站在她坟前,我都会想起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那爽朗放肆的笑声也似乎一直萦绕在耳旁,从不曾散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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