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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象中的望云河散文

望云河源于峄山,从东往西流淌着,滋润着沿河百姓……

峄山恰似龙头,牵动着数百里的群山,蜿蜒起伏,横卧在邹城—滕州两市交界之间。在滕州段山峦又名龙山,因山水灵秀,或呼灵山。盛夏,龙山泉涧出云,似巨龙腾云驾雾。龙山瑞霭如纤,直奔峄山,散之不去,峄山祥云如冠,聚之不增。“龙岭晴云”、“峄山戴帽”古为蕃邹两大景观,龙峄互映,似骨肉兄弟耸立于鲁南大地。

承接“龙脉”造就了望云河……

望云河由东向西、顺河而下10余里,折返向北,又向西,即汇白马河……折返处,傍水依山的小山村就是我童年生活过的地方,每每记起小山村,就必定想起“望云河”!

望云河是季节河,冬春大多干涸枯竭。至多雨的盛夏,顺势而下的河水,汹涌澎湃,咆哮不驯,冲击出宽阔的河床,同时,也将“龙”沙沉积河底。

雨过天晴,望云河即变成潺一潺溪流,那个清澈,那个纯透,已至可以看到逆流而上的小鱼,跃出一水面的小虾,蠕一动水下的泥鳅……这,可乐了我们放学归家的学童,三俩一起,四五成群,在溪流间抓鱼摸虾,一次下来,收获颇丰。就河岸折一片荷叶,包起获取的小鱼(虾)或者泥鳅,撒上些在书包里事先从家里偷取的盐巴,荷叶外糊上些稀泥,支起火,红烧起来。不一会,沁人的鱼香夹杂着诱人的荷叶清香,扑鼻而来,馋涎欲滴,让人心醉……

夕阳西下,随着西山隐去最后一抹余晖,天也渐渐暗了下来,碧莹莹河水也变得朦胧起来。此时,劳作一天的山民,还未脱尽田间的疲劳,放学归家的学童,丢下刚刚念过的书本,伴着柳琴的轻弹低吟,三三两两簇拥河边柳树下,倚在石碾旁,伴着撵不走的大黄狗,听着村里祖传老艺人说唱“及时雨”—宋江、“黑旋风”—李逵;“佘太君”出征……柳琴声声,悠悠扬扬,婉婉转转,抚平着躁动的孩童,乖乖跟着大人倾耳细听……这时感觉比学堂快乐,比暑天吃上个一分钱一块的老冰棍还痛快……

也或有时,河岸边就近两颗大杨树,拉起屏布,放映起电一影《地道战》、《地雷战》、《样板戏》……村民们坐在松一软的沙滩上欣赏着……

深沉的夜幕遮掩了河水的清澈,白天已晒的暖暖的溪流,成就了山民天然浴场,男男一女女嬉闹着分段洗涤着一天的风尘,驱散着酷热的'暑夏……

白白的沙滩,经白天太阳直射,细细的,软一软的,像面砂糖,村民们只需携一片凉席,一床加被,拢些细沙暂作头枕,直接展开席和被,省却了架床铺被的麻烦,权作天然保健席梦思……河风习习,掠过面颊,伴着清凉,嗅着河岸庄稼的特有清香,闻着淙淙溪流声,数着天上的星星,脊背下暖暖的细沙早已驱赶走了一天的疲惫,鼾声四起,很快进入梦乡……

天蒙蒙亮,闻鸡而起,抖落掉发梢的露水,村民们又开始了新一天的劳作……

日复一年,年复一日,望云河就这样,承载着村民的希望,承载着村民的快乐,承载着村民的惬意……滋润着两岸村民,灌溉着两岸农田,成就着一个个丰收好年景。

恢复高考后,我离开了望云河,离开了小山村。每每忆起,总是萦绕着那清澈澈的河水,细一软一软的河沙……

望云河,我魂牵梦绕的故乡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