梭罗曾说: “如果我真的对云说话,你千万不要见怪,城市是一个几百万人一起孤独生活的地方。”
城市中人来人往,缘聚缘散。即使身在人群中,我们依然形影孤独。
然而,这孤独不是不问世事的逃避,而是在看清生命本质之后,更加清醒地拥抱生活。
马尔克斯也曾借《百年孤独》一书告诉我们: “生命从来不曾离开过孤独而独立存在。”
人生漫长,孤独过半。
无论身边多繁华热闹,孤独都会像影子一样存在于生命一隅。
孤独的时光,往往伴随着一个人的蜕变成长。
能驾驭孤独的人,才能真正掌控人生。
~1~
认清孤独,才能与灵魂相遇
孤独与寂寞不同,正如蒋勋所说:“寂寞会发慌,孤独则是饱满的。”
寂寞是被动的,落寞且空虚,而孤独是自主的,洒脱且丰盈。
孤独的人,表面看着单调冷清,在精神世界里却早已走过万水千山。
有一个修行者,独自在深山里修行多年。
一天,一个王子到山里来,见他独自一人,便问:“你一个人在这山里修行,是不是很孤独寂寞。”
修行者回答:“我本来孤独却很快乐,但是你来了,我就不快乐了,觉得寂寞了。”
王子不解地问为什么。
修行者说:“你没来,我与万物同在,你来了,我就要与你说话,暂时与万物分开。得到你一个人,我却失去了一切。”
当身体孤独了,灵魂就开始热闹。
修行者远离外界喧嚣,在孤独中向内求索,从而获得了灵魂的丰盈。
关于这点,刘同也有类似的看法,他说:
“曾经以为,孤独就是自己与自己对话,现在认为孤独是自己都忘了与自己对话;
曾经认为孤独是世界上只剩下自己一个人,现在认为孤独是自己居然能成为一个世界。”
孤独的灵魂并非空无一物,相反它能装下天地万物,山水草木,自成宇宙。
与其说天地之间独我一人,不如说天地万物独属于我。
邻居黄奶奶正是将一个人过成一个世界的典范。
多年前老伴离开之后,黄奶奶便一个人生活。
子女怕她无聊,多次劝她搬去同住,都被她拒绝了。
她总说:“我一个人过得很充实,不用你们瞎操心。”
事实也确实如此。黄奶奶每天除了精心准备三餐之外,似乎总还有忙不完的事情:种花、唱戏、打太极等等,尤其喜欢喝茶。
黄奶奶喝茶很有讲究,要金木水火土样样俱到,即茶罐是金、茶叶为木、炭火烧水、陶壶浸泡。
她似乎把整个世界搬进自己的庭院里了。
正因为处在孤独中,才有如此从容的心境,慢煮光阴一盏茶。灵魂也在缕缕茶香中,得到了极大丰盈。
周国平所说的“唯有在孤独中,人才能与灵魂相遇”,大抵就是这个意思吧。
人只有在孤独的状态中,才能听清内心深处的声音,看清前进的方向,继而自省自勉,成为更优秀的自己。
~2~
掌控孤独,方能沉淀生命能量
尼采曾说:“你今天是一个孤独的怪人,你离群索居,总有一天你会成为一个民族!”
孤独之前是迷茫,只要掌控好它,孤独之后便是成长。
中国当代作家、画家木心曾为了艺术追求,来到莫干山一座荒废的房子里隐居。
在山上,木心每天心无旁骛地读书、写文、作画,数九寒天也不曾中断。
他是孤独的,与世隔绝,唯有文墨作伴。
他也是坚定的,厚积薄发,甘为艺术埋首。
来时,雇了个人,挑着两大箱书就上了莫干山。
去时,挑夫的篮子里,还多了木心一个冬天写出厚厚的几册书稿。
叔本华说:“没有相当程度的孤独,就不可能有内心的平和。”
是啊,如果没有足够的平和,木心怎么能写出“从前的日色变得慢,车,马,邮件都慢,一生只够爱一个人”这样直达人心的作品?
你在孤独时付出的那些投入和专注,看似无关紧要,却会点滴汇聚着流向未来,在某一天给你带来意想不到的收获。
去年受疫情,表哥却在如此严峻的就业形势下,顺利找到了一份高薪工作。
表哥学的是法律,为了补足自己的理论短板,他推掉了很多灯红酒绿的聚会,一有空就往图书馆、书店跑。
他说那段时间很孤独,但是他也感谢那段孤独的时光。
孤独让他更坚定,义无反顾地往前跑,才能跑到旁人难以企及的高度。
他说过的一句话,我一直记得:
“孤独让我保持清醒,教我更多理智,予我更多成就。”
这句话让我懂得了,在孤独中默默努力、沉淀能量,总有一天会守得云开,见到自己的皎皎月明。
~3~
享受孤独,是一种人生境界
叔本华形容孤独是“幸福、安乐的源泉”。
曾经因为种种原因,我过了一段非常孤独的日子。
起初有些难熬,每当暮色四合,凉意一丝丝涌进房间,周遭变得寂静无声时,我便开始发慌。
直到有一天,我在书中读到白落梅的句子:
“红尘陌上,独自行走,绿萝拂过衣襟,青云打湿诺言。山和水可以两两相忘,日与月可以毫无瓜葛。那时候,只一个人的浮世清欢,一个人的细水长流。”
文字的力量何其强大,字里行间透出来的那份处世淡然,一下子击中了我。
于是,我开始尝试摒弃杂乱的思绪,沉浸于当下的事情中。
借着月光,泡一壶清茶,看茶烟氤氲而上;倚着窗台,留一条缝隙,听小雨滴答落下……
渐渐地,思绪止于此情此景,心归于宁静。
才明白,原来享受孤独,是一种人生境界。
孤独就像饮茶,入口时微微苦涩,再尝时淡淡醇香,而后是久久回甘。
人生路上跌跌撞撞,我们总要走过很长的路,经历过很多生命里的繁华和苍凉,才能明白生命的状态除了热闹繁华,也可以是寂静清冷的。
当你真正投身孤独当中,用心感受便会发现,孤独时的淡然、宁静、自在、满足,是一种幸福的状态,更是一种生命的享受。
越是孤独的人,内心越是平静,越能感知生命里的种种幸福、安乐。
在孤独中,陶渊明享受着“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恬淡;
在孤独中,苍雪禅师享受着“南台静坐一炉香,终日凝然万虑忘”的闲适;
在孤独中,戴望舒享受着“夜坐听风,夜眠听雨”的清静……
当繁华褪去,孤独来临时,不急不躁淡然处之,才能收获真正的幸福安乐。
~4~
看到过一句话:“你站在喧嚣的人群里抬头看烟花绚烂,我却看到了你眼睛里闪着光的落寞。”
喧嚣是别人的狂欢,孤独是自己的清寂。
我们生而孤独,要学会在孤独中丰盈灵魂,在孤独中沉淀能量,在孤独中享受生命。
拥有一份不依傍的自信,将人生掌握在自己手中,平凡的日子也能熠熠生辉。
愿你能,人群中拥抱喧嚣热闹,孤独时享受寂静清欢。
不慌不忙,与岁月同行。
作者简介:ST,90后生活流浪者,用文字与世界对话。